黛玉一回去,鸣环、珠翠、紫鹃等一群丫鬟就把她围了起来,珠翠合十双手,叹道“阿弥陀佛,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鸣环无奈道:“小祖宗,你下次出去,好歹跟我们说一声,你要是出了事,我们还怎么活?” 黛玉坐下来,喝了口茶,默然不语。 鸣环还待再说,紫鹃将她们两个拉出房间,悄声道:“这是姑娘和王爷闹脾气呢,我们底下人还是别掺和了。” 珠翠诧道:“这话怎么说?” 紫鹃失笑道:“二位姐姐,你们也是聪明人,怎么如今糊涂起来了?我说句不该说的,哪有小姑娘家乐意被人当水晶玻璃一样,时时刻刻捧着围着?” “前个,二位姐姐把姑娘的一应大小事呈给王爷,结果被姑娘发现了,姑娘当时没发作,那是知道这事是王爷的命令,和二位姐姐不相干,但到底心里是有气的……” 鸣环原地思量半晌,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总不能就此丢开手?王爷的命令,她们也不得不听啊。 紫鹃笑道:“这是姑娘和王爷的事,自然该让给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呐,多说无益。” 珠翠点点头,沉吟道:“你说的有理。” 黛玉本以为她们要来劝劝她,大约自己之前甩开众人,独自出去,是有些任性,可是,可是…… 她就是想要任性一次,看看墨封的态度。 自他出现后,她的生活完全乱套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子同床共寝,这是极为出格的行径,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她昨夜居然没怎么反对,不但睡得挺香,甚至早上醒来,发现他不在时,心里还有些依依不舍…… 这让她理智上线后,就有些接受不能。 他说,三天后给他一个答复,有什么好答复的? 他想来就来呗。 他是王爷,自己只是一个平民丫头,又不敢拒绝他。 黛玉完全忘了,她上次去京都别庄,拒绝过墨封多少次,他让她搬出贾府,她都差点直接翻脸了。 ………… 这些日子,天气一日赛一日暖,像是要提前入夏一般。 黛玉吃过午饭,便有些困倦,她去屏风后换了一身水蓝色的睡裙,准备歇晌。 刚躺到床上,往身上搭了条小薄被,紫鹃就进来了,她见黛玉在床上躺着,知道她困了,怕吵醒她,便放轻了步子,转到屏风后,去收拾黛玉换下的衣服了。 黛玉忽的想到早上捡的那个荷包,唤道:“紫鹃。” “姑娘,怎么了?”紫鹃走过来。 黛玉解释道:“我早上穿的衣服里,有一个荷包,你千万别洗,把它放那边桌子上就行,对了,你再派人去凤姐姐那里去找平儿,跟她说,不拘早晚,记得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找她。” 紫鹃答应道:“姑娘放心吧。” 黛玉想起一事,又道:“对了,还有那些绣工样子……” 她还未说完,紫鹃笑着打断她,道:“姑娘尽管放心,那些绣工样子我放针线篓里,不会弄丢的。” 黛玉不禁一笑,舒舒服服的睡了。 紫鹃把安眠的熏香点燃,又将遮窗的纱帘子放下半边,防着太阳的光线西斜时照到床上,晃到黛玉的眼睛,一切都料理停当了,她拿起黛玉刚换下的衣服,走到院外头,交给小丫鬟打水去洗。 忙完了这些,她想起黛玉方才交待的事,正好雪雁坐在廊下逗鸟玩,她招手把她叫过来,吩咐道:“你去琏二奶奶那里一趟,看平儿有没有空,让她晚上过来一趟,咱们姑娘找她有事。” 雪雁绞着手,愁眉苦脸道:“紫鹃姐姐,我没去过琏二奶奶的院子,不认路……” 正说着,鸣环拎着一个装绿毛鹦鹉的金笼子过来,听到她们说话,把金笼子架在廊上,扭头指着雪雁,没好气道:“你看着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点活络脑筋都没有,我且问你,你鼻子底下长得是什么?” 雪雁摸了摸自己鼻子,乖乖道:“是嘴。” 鸣环笑道:“既然长了嘴,不认路,难道你不会问?” 雪雁“哦”了一声,正转头要去,鸣环又把她叫住了。 “你从老太太院后过去,穿过垂花门,一直往北走,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影壁后是一个院子,那就是琏二奶奶的住处。” 雪雁笑道:“好姐姐,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两个小辫一甩,飞也似的去了。 紫鹃望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