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环境中寻求安全感时，他总喜欢用刻薄尖锐的用词和暴风果来构筑护身的盔甲。尖刺对外，柔软向里。再一次意识到两者的相同点，这让克拉拉稍稍放下悬着的心。

毕竟，她是相当依赖莱克斯·卢瑟——尤其是近两年。

糖纸被他捏揉得皱巴巴的，【莱克斯】一边嚼着糖果，一边狐疑地盯着这个性｜转版本的超人。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但又因为这种居高临下的视野和对方的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顺从的态度而心生一种诡异的满足。

待对方似乎完全平静下来后，克拉拉再次将视线移到那幅油画上。她不确定再次提及画的事是否正确，是否会再次刺激对方的情绪。

“你怎么看待？”先开口的是【莱克斯】，目光紧紧的抓住克拉拉的略带疑惑的面容。似乎想从中窥探出什么？

这让克拉拉确信被倒挂着的画对【莱克斯】而言有某种重要意义。可是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自己的回复呢？“如果你问的是艺术鉴赏，很可惜我并不了解。”克拉拉斟酌着自己的话语，“为什么恶魔会来自天上……”

“事实上——”【莱克斯】倏地提高声音，急促打断克拉拉不着边际的话。“我注意到你们的世界也有会飞的，超级英雄。很多，很多并没有在我所在的世界出现过。Oh，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飞翔在天空中，，幸运的是他们并不来自天上，对吧！？”

这种表述，这种暗喻……

刹那间，克拉拉难掩眼里的惊慌失措。她无端地联想到她自己。

13岁那年，在，在……之后，她的父亲第一次解开封闭后院仓库的锁。从她记事起，这间仓库就未开放过。每当她凝望着锈迹斑斑的仓库大门上那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锁，询问父亲缘由时，乔纳森总是喜欢弹她的额头，“不要去，克拉拉。”

吱喳作响的铁门被推开，仓库内最显眼的是被庞然大物撑起的一张落满灰尘的布。

乔纳森将其掀开，扬起的灰尘呛到了克拉拉。

“God.”她被眼前的机械残骸震撼到了。它看起来就像存在于科幻电影里的飞船，但比那还要惊奇。它的棱角，它的纹饰，它的模样，并不像是人类能想象出来的产物。

乔纳森将一条切面印刻着S的不规则柱体交到克拉拉的手上，“这是我当时连同你一起在仓内发现的。我想，这应该是飞船的密钥。”

“我曾经给堪萨斯州的一位冶金学家研究，他告诉我制作密钥的材料全部来自目前已知的元素周期表外。这意味这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也意味着，克拉拉，你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的父亲还说了其他的什么。“克拉拉，你还没有准备好。人们会害怕甚至憎恶他们不了解的事物。”最后，乔纳森只是微蹙着眉，“你还没有准备好用真实的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没有准备好拥抱真实的你。”

而莱克斯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克拉拉！不是这么运作的！这个世界，还没有，永远也不会有准备好的一天！”莱克斯用克拉拉读不懂的复杂目光望着她，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脸颊，就像是素日里抚摩着被他奉为圭臬的典籍那般郑重。而他的另一只手扣上她紧握着密钥的拳头，似乎是在向她许诺，“交给我吧。我会查清一切的，好吗。”

莱克斯顺利地抽走密钥。

克拉拉稍稍垂下脸，垂落在脸颊的发丝遮掩住她外露的情绪。双手托着名贵的茶壶，克拉拉倒了杯热茶给【莱克斯】。借由倒茶的时间，她已经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莱克斯并没有和我讨论过这个话题。”

克拉拉并不打算向眼前这个陌生的【莱克斯】透露自己的情况。

【莱克斯】看上去有点遗憾，但随即高高扬起的嘴角宣示着主人异样的愉悦——克拉拉不明白对方兴奋的原因。但这至少让他愿意心平气和地接过热茶。

她不打算再打扰对方工作。“我已经收拾好客房了，就在楼上。”克拉拉指着天花板，“另外，鉴于我接手了莱克斯的三餐后，原本的厨师就因无用武之地而离职了。所以，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听闻这话，【莱克斯】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似乎被呛到了。他皱起脸，用一种正常人看待不可理解之物的眼神瞪着克拉拉。

疑惑，震惊，不可思议。甚至还有那种看非正常人的……惊惧？

【莱克斯】觉得自己可能产生幻视了。不然他怎么会看见理应毁天灭地的哥斯拉不再发射原子吐息，而是决定钻进巴掌大的厨房做出一盘可供食用的饭菜，还妄想端到他面前？！

或许是【莱克斯】过于明目张胆的眼神最终让克拉拉忍无可忍，让她决定暂时放下良好的涵养，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