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之伤好之后回去当差了,她白日闲下来帮顾敏之腹中孩子做了几套小衣服,仔细收好了,等着明日送过去。 顾恒之一进来就看见江涵月面露微笑的在低头绣花,这样温婉柔顺,看清她手中的小衣物,想着以后他们孩子不知会不会像她,心底一片柔软。 从顾敏之家中做客回来后路过一片庄园,已经入冬了,江涵月自小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顾恒之才想起这个庄子是母亲陪嫁,里面有处天然温泉,他看着身旁指尖微凉的妻子,吩咐马车改道,今日带她去庄子上小住一两日。 因是临时起意,他们并无带换洗衣物过来,这里被褥放置多日,没有提前拿出来怕也是不能睡,下了马车后让春枝回去帮他们收拾衣物被褥带过来。 这个庄子远在郊外,就在燕山脚下,当时正因为有了这眼热泉才围了这么个庄子,离侯府也就半日路程,寒冬可以来小住一两日,除了一个温泉,也无种植蔬菜水果,因张管事擅长培育花木,顾母最喜腊梅,庄子里种了大片腊梅,庄子只有张管事夫妇看管,见自家小主人过来,放下手头活计出来迎接。 顾恒之示意张管事他们不用多礼,张大娘欢喜的看着这个新小夫人,两人立在一块,真叫人挪不开眼睛,金童玉女就是形容他们这样的。 温泉被引入一间石屋,砌了青砖围做一方浴池,石屋里头放了柜子床榻,方便主子们换穿,这温泉自他小时候来过一次,一直放置一旁,今日若不是路过,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想起来。 江涵月和顾恒之收拾完毕,春枝在房中浴池边上点上烛火,顾恒之让她自去忙,他们不用近身伺候,他这些年都习惯亲手亲为。他这才自己褪下披风,身穿里衣入池,池水热气腾腾,他舒服的发出一声清叹,干脆脱下上衣。 江涵月换好衣服出来时,池水在这一片冰凉中蒸腾出一片薄雾,顾恒之已经在池水中闭目,她一直对水有莫名恐惧,哪怕这是一池温热的泉水。 “满满,过来。”顾恒之察觉人池水边上一直没动静,睁开了眼睛,看见她面露惧色,之前她落水的小脸惨白模样浮现在脑中,心抽疼一下,起身带起一阵水哗声,朝她伸出手。 “别怕,我在。”顾恒之一起身,寒凉的空气立马带走他身上温度,露出来的肌肤浮现细小疙瘩。 江涵月也意识到他上半身出水了,怕他太冷,咬了下唇,一鼓作气脱了披风,沿着台阶慢慢下水,慢慢走向那个伸手要拉她的怀抱里。 温热的泉水抚慰了她不安,这个池水并不深,她站立只到她胸口,脚踏实地也驱赶了她对水的恐惧,男人强健的手臂带着她游到池水另一边,那里设了能坐的玉石阶,他看她坐稳了,这才坐在她身旁。 “水会不会太烫?”顾恒之水下一手扶住她腰身,给她做坚实的后盾。 “现在好些了。”刚刚下水,冰凉的肌肤触及这热泉,像被包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没一会,肌肤就适应了这个温度。 顾恒之见她被水汽打湿的乌黑鬓发,有几缕散落下来,垂在腮边,胸前。他轻轻帮她把散发拨在她耳后,指头抚过唇,被水雾蒸得异常红艳的唇如同枝上熟透的果子,引诱他去采摘。 江涵月看着他眼神热烈,这么多时日的耳鬓厮磨她当然知道男人想干嘛,四下无人,她抬起藕臂,缠上男人脖子,主动献吻。 顾恒之身体血液奔腾着无不叫嚣着要攻城掠地,最后理智拉回了他,他不愿意在这简陋庄子里要了她。 媚眼如丝的江涵月看着男人抱起自己,她以为今夜就可以成为他的女人了,没想到他最后关头忍住了,帮她擦拭头发,身体,为她穿上衣服,再一把把人搂在怀中。 庄子虽简陋,这小屋中应有尽有,张管事夫妇每日擦洗桌椅,被褥也是府中带来,舒适得和在家中一样。 顾恒之搂着她倒是先睡了,热水里舒筋解乏,他隐隐作痛的腿这一泡舒服了很多,搂着香软不禁睡了过去。 江涵月悄悄睁开眼睛,她紧盯男人睡颜,想不明白刚才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炽热,为何不和自己圆房,真的如同他自己以前要退婚所说,他可能不为人道,想到这,江涵月有些可怜身旁这个男人,母亲还等着抱孙子,让外人知道,只怕更要耻笑他。 她一边心疼他一边忧思子嗣,或是换了床睡不着,男人没一会就如火炉般滚烫的胸怀更让她心中百感交集,这么好的夫君,居然有这样的毛病,她肯定不会嫌弃他,就怕外人说了不好听的话,夫君心里不痛快。 顾恒之神清气爽起来,一摸,身旁是空的,这么久倒是他第一次起来没看到人,这么早她会去哪。 他推开房门就听得到女子开心的笑声,他倒不曾见过她笑过这样,不知什么事能让她这样开怀大笑。 江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