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家人。” 姜藤将药水放下,准备转身就走。 江焰募地慌了:“可你也是我的家人。” 姜藤回屋,头也不回,冷冷丢下一句:“家人也分很多种,反正别是我。” 话落,门重重关上,姜藤背脊抵着冰凉的门板,借月光,抬眼看向照片墙上的拍立得与胶片。 她有一个很重要的人。 而那个人心中,她也是极为重要的。 后来,她那个很重要的人,为她送了一条命。 她和江焰交集不过一两天,他今天肯为她打架,那以后呢。 这个位置,她害怕了。 - 深夜十点,鸦岗八巷,野鬼出没。 江焰算准这位倒卖姜藤视频的男人绝不会甘心,片警训话前,他频频诚恳点头,缴纳罚金后立即回到老城区,还准备联系颇有交情的地痞,给江焰点颜色瞧瞧。 但现在,他眼中的毛没长齐的小子,正居高临下地蔑视他,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膝盖上。 男人躺倒在苔藓丛生的暗地,□□下湿了大片,浑身瑟缩着,狼狈至极。 周围站着四五位黑衣壮汉。 其中有位留着胡渣,皮相约莫四十来岁的中等身材男人走至江焰的面前,他耳后有块丑陋的刀疤,于是,有了“刀仔”的花名。 他是江淮元的下属,准确的来说,从江焰离港起,他就听江焰的差遣。 “老山城里的人真经不起折腾,还没动手,他自个先尿□□了。” 低沉沧桑的声音里夹着极重的嘲意,话语落地后,激起其他人的哄笑声。 听了这话,江焰稍稍偏头,瞥了眼地上那滩水迹,轻嗤了声。 他踩在那人膝盖上的脚又用了点力,沉声道:“我再问你一遍,还有没有拍过姜藤其他的视频?” 男人惊慌认怂,哭喊求饶道:“没,真没有了!!” 江焰可不信,于是,脚下又用了点力,疼得男人浑身打哆嗦,双眼一花,似面前站着位索命的恶鬼,他颤巍巍道:“拍…拍了,但我发誓,真没拍到什么漏点的——啊!” 又一脚。 遥远的巷子口,深夜昏黄的路灯如蒙一层旧电影的滤镜,偶有路人经过,但他们都很默契的,尽管听见声响,但都不会朝暗巷里施舍一眼,淡漠且高高挂起。 江焰的脸色越发阴鸷,舌尖轻掠过左腮,也不嫌弃男人周身漫开的骚味,蹲在一旁。 他一字一顿,不带商量,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明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把卖出去的所有视频,不止姜藤的,都收回来。” “这…这不可能啊,我——” 江焰无视男人的讨价还价,继续道:“过了明天,我要是查到一丁半点…” “挖眼还是剁了你□□下的这根东西,你自己选。” 话撂下,江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开。 刀仔跟上,江焰的声音顺着热风传入他耳中:“这地不太平,你想个法子整顿一下。” 宋弥说,姜藤不愿意搬,那这块地对她来说很重要。 可这块地不安宁,他不放心。 而整顿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其实很简单,给足了钱等同于封上了嘴。 他们可以继续关公面前耍威风,只要,别动他在意的人就好。 刀仔点头,算作应下。 走出暗巷,视野顿时明亮开阔许多。 江焰瞄了眼手机锁屏上的时间,他不能出来太久,否则会在姜藤面前露出狼尾。 至于刀仔在他耳边提醒的几句,江焰点点头,语气平淡道:“我会给他打个电话。” - 江焰回到家时,手里还提着一袋从小摊上买来的炸串。 他推开门,客厅的灯亮着,一眼就瞧见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的姜藤。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中如过眼云烟,丝毫没放在心上,她循声回头,有些讶然:“我还以为你在屋子里,出去买宵夜?” 江焰点点头,走到姜藤身旁,很自然地将手中的炸串放在客厅茶几上,嘴里解释说:“我听别人说,八巷口的老爷爷做的炸串很好吃,想着姐姐你好像也没吃晚饭。” 本来是不饿,也忘了吃饭这件事。 被江焰这么一提醒,姜藤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姜藤随手拿了根肉串,咬一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