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方才她将话说的那么绝,却是没把齐荀和祺儿的关系考虑其中。她是想和齐荀断个干净的,可前提是他们本没什么纠葛。 陆瑶珂定了定心神,牵起祺儿的手往书房走:“娘亲没事,我们走吧。” 当年瞒着齐荀生下她是无奈之举,于情于理,她不该剥夺祺儿知道真相的权利,更何况祺儿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侯府三小姐了。 陆瑶珂一路思索着,视线落在旁侧的小人身上。 ......可她还小啊。如今她们的日子,虽吃穿用度比不上从前,但却是极幸福的,不是吗? 二人方才相认,她实在不舍。 陆瑶珂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底的酸涩,牵着祺儿迈进了书房。 与此同时,正房内,齐荀仍站在方才的位置,日光透过窗扇静静洒在他身上。 悬在空中的手虚无地握了握,日光从指缝间悄悄泄了出去。 “即便那时你知道了,你也不会相信。” “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已经成为了你的一块心病。” “此生此世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 她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久久散不去。 起初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渐渐地扭曲起来,凌厉的五官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最终这扭曲在心□□开,一口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 一缕缕光束浮动,宽厚的胸膛上,点点暗红缓缓渗了出来。 * 昏昏沉沉间,齐荀缓缓睁开双眼。 “......切记要安静修养,不可再大悲大怒。” 屋外大夫的话传入齐荀耳中,齐荀想叫庞庆进来,刚一开口就感觉到胸口一阵拉扯,痛得他皱了皱眉。 “主子!”庞庆这时赶了进来,看到齐荀正要起身,忙跑到跟前制止,“大夫说了,您需要静养!这几日不能再下地了!” “胡扯。”齐荀淡淡掀起被褥,刚一起身却是一声闷哼。 庞庆忙道:“先前伤口没完全愈合就坐了马车去京城,这会儿伤口已经再次裂开,大夫说您已经落下病根,若是再不好好养身子可就废了!” 庞庆一时着急口无遮拦,齐荀本不想理会,可他稍有动作就痛得直不起腰。 齐荀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声,他何曾清醒地被困在一方床榻上? 看着自家主子不听阻拦坐了起来,庞庆正焦急之时,瞧见李老爷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老爷,您快劝劝主子吧!”庞庆迎了上去,还要再说时却瞥见齐荀冷冷的目光,当下噤了声. 李老爷脸色不太好,方才进来时他已经听大夫说了齐荀的身体状况,有多严重他心里是十分清楚的,不若也不会让这侍卫这么着急。 他负手走到床榻跟前,看到眼前这人面色憔悴,像是渡了劫一般,半晌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是也得先把自己身子顾好才是啊!” 齐荀捂着胸口不说话,李老爷毕竟是他的长辈。 “罢了!”李老爷挥了挥长袖,“半个月,你就在床上躺半个月!她现在闭门不见你,但半个月后你就能有机会见到她!” 齐荀双眸一亮:“此话可当真?” “骗你作何?!”李老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 卧房内,齐荀攥紧拳头,抿了抿苍白发裂的唇瓣。 那日他激动过了头,原本的计划被突然打乱,她甚至不愿再见他一面。后来冷静下来,将她的话翻来覆去地想,这几日他已经愁肠寸断寝食难安。 有些事,他想当面跟她说清楚。 * 寒气渐渐褪去,江南一片春和景明。 马车上,清甜的茶香飘溢室内。 陆瑶珂阖着眼倚在车厢壁上,廖云祺坐在一旁,撩起车帘兴奋地探寻。 “娘亲,这便是你的家乡吗?” 陆瑶珂缓缓睁开眼,犹豫片刻道:“算是吧。”按理说她的家乡应该是京城,但从小在淮安待的时间反而更多一些,她对这里的情感也早仿若故乡了。 “我瞧着,比京城有趣多了呢!”廖云祺转过头来嘻嘻一笑,而后又往外瞧去,“这次我们来参加书会,能不能去老舅舅家里看看呢,总听娘亲提起,我也想去看看娘亲小时候住的地方!” 陆瑶珂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本也打算去看看的。” 前段日子一直没抽出空来,本来忙着书斋的事情,她也是走不开的,但是江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