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他不少心思。 “从今往后,你便住这了!”段玉笙双手一撑,绕着屋内转了一圈,像是展示他的杰作。 “喜欢吗?” 段黎看着白纹纱帐轻掩的床,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觉着这里至少比睡在干草上要好,应该没有蚊子叮咬,晚上定能有个安心觉, “行。”段玉笙对段黎的反应表示满意,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重地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便早些休息。” “明日一早,我便叫玉蓉教授你王府的规矩,到时候可不能偷懒!” “不然便罚你!”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段黎只是杵在原地,看着了他月光如瀑撒在他的墨发上,全身上下仿佛都在发着光…… 她竟有几分无措起来。 是夜,风朗月清。 月光透过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云间撒下了那素洁的光辉。 此时,府中静悄悄地,正陷入沉眠…… “吱——”一声细微的响动传出,段楚玉卧寝的屋门就被打开了一道细缝,黑暗中微弱的光芒只能看见一个瘦小身影穿了进去。 那个身影小心翼翼地越过了地上摆放的各种的家具,蹑手蹑脚的来到段玉笙的床头前。 撩开遮掩着的纱幔,只见段玉笙侧躺着,身上盖着薄薄的蚕丝被,长发撒在帛枕上,垂在肩前,胸前轻微起伏着,仿佛能听见呼吸声。 那个身影盯了老一会儿,然后缓缓伸出手,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段玉笙像是早就清醒了一般,飞快地腾起身,抽出了枕头间放着的匕首,一把将那个人扣在床上,用刀抵住了脖子。 将北牧人尽数收入府中,自然会难免遇到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有人袭刺,早已在段玉笙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然后等段玉笙看清身下人的模样,却顿时大惊失色。 “阿黎?!” “你这是要干什么?”段玉笙万万没想到偷偷潜入房间的是段黎,他拧起眉头,似在为段黎打搅他的休息表示恼火,又有些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她身上没有什么利器,只是单薄的穿着一件衣服。 段黎看上去也有些焦躁,忸怩着道:“我……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睡,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没有来,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段黎垂着眼,长睫耷拉在眼底,水灵灵的眼睛似在倒吐苦水,她撅起唇,两手无措,看上去还有些委屈。 “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可能和你睡?”段玉笙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用力,说话间,他已经慌忙起身,收拾着自身装束,将手中的匕首收到,然后远远坐到一旁。 “你……男女有别这种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没人教过你吗?” 段黎轻轻地摇头,唯一教导她的阿姐逝去之后,她便是一个人生活在草原上,她的力气比寻常人大,一般的壮年都比不过她,她靠着肉搏和比拼活在现在,只知道草原生存法则,而不知这些男女之间的规矩。 段玉笙忿忿地敲了敲的桌面,烛火跳动着,显得他洁白的脸蛋上浮现一层浅浅的红晕,他像是极力隐忍着一股怒气,说话间像是要将自己的牙咬碎。 “若是被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段玉笙再次重复一遍,按照往常谁有如此行径必然是要挨顿板子然后逐出王府的,可是看着眼前人,他头一次有了这种只能闷闷生气却无所作为的感觉。 “啊?”段黎坐起身,她看着段玉笙一副要捶手顿足的模样,以为他害羞了。 “不能一起睡吗?”段黎一副无辜的模样,她扰扰了脑袋,分明记得在草原上,夫妻都是睡在一起的。 她知道大东人和她们草原人不同,讲究端容仪表,可是阿姐从未告诉过她夫妻之间还有这些避讳,看来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定是将自己的男人给吓着了!段黎开始自恼起来,恨不得敲一敲自己的榆木脑袋。 “当然不行!”段玉笙仿佛觉得自己脑袋充血,下一刻就能昏厥过去,他忽然间像是找到了北牧被称作蛮族的正当理由。 “哦……”段黎怏怏地垂着头,不由地撇撇嘴,心中忍不住腹诽着大东属实麻烦的规矩…… “那……那我走了……”段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反而朝着段玉笙傻乎乎地一笑,随后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哎!你要是出去可别被发现了!你不在乎,本世子可还要脸面呢!”段玉笙黑着脸连忙拦住了段黎,自己悄悄透过门缝往外瞧着。 若是被他人瞧见,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名声,段黎的清誉可就真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