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完三个师姐和她们身上的屁，筠宸和筠桐两人拎了篮子往后山去采草药做值日。

手里甩着小竹篮子，筠桐饶有兴致地道：“筠宸，你说那个大师姐筠芙真就那么温润如玉吗？我怎么总看她有点虚呢？”

筠宸一边低头采药一边宸不经心地回道：“虚？怎么个虚法？桐仙家有何高见？”

筠桐：“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前两天司教刚教的词…啊对了，虚伪的虚。”

筠宸被逗笑：“她虚伪与否我不知道，不过任谁天天被这么拿来比较，定力再好也要恼的，她只是不耐烦筠绘和筠玲两位师姐的教唆挑拨罢了。”

筠桐：“怎么讲？”

筠宸：“你也知道咱们圣女这个职司，是终身制，只有等上一任圣女坐化了才会轮替到下一任，当前这任圣女才当了十数载，少说也还有十几二十年呢，而我们这些圣女学徒，很多人可能都没等到圣女选拔就不在了，抑或是像之前的师姐一样，到了岁数便自请除名，去三殿六司供职。”

筠桐：“除了去三殿六司，自请除名后，不是还可以去找旁的师兄结双修伴侣嘛！不过大家都是自小就被选上来做圣女的，与外围弟子不同，我们只修习圣女心经，要放弃做圣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筠宸：“我听葬月师傅说过，我们圣山派自开派以来数百年，早不是开山立派时人丁凋零的模样了，如今三殿六司各司其职，各谋其位，整个门派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圣女学徒原来每届只有一个，自然不存在竞争，现下扩充至这般多人，虽能择优录用，却也平添了你争我抢的烦恼。”

筠桐恍然大悟状：“哦，可天天这么勾心斗角的不烦吗？”

筠宸：“烦呀，怎么能不烦呢？筠芙师姐本就天资聪颖，早几年也是众星捧月的，只是我过了心经二层之后，班里氛围就变了，整天闲言闲语乌烟瘴气的，筠绘筠玲两位师姐自是不必说，现下连筠芙师姐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哎…”

筠桐：“哎…有你这颗明玉在，显得我们都跟顽石似的…”

“桐顽石，拿着。”筠宸递过去一根药草。

筠桐接过药草，随手塞进篮子里：“要我说，若是自知自己选圣女无望，还不如早早脱离苦海，自请除名来得痛快！”

筠宸：“痛快是痛快了，可除名后若是没有好归宿，可就要去外围山脉了呢。”

筠桐：“那不是更称了你的意？你早就在这内围山脉呆的不耐烦了吧？”

筠宸笑笑。

筠桐：“其实班里的那几位师姐年纪痴长我们几岁，也都到了考虑双修的年岁了，毕竟再拖几年，巳字班最优秀的那几位师哥怕是就要被挑剩下了。”

“怎么？桐仙家这么快就惦记上你师哥了？快告诉你宸道友你看上了哪位师哥？姓甚名谁呀？我好去帮你传传情递递话？”筠宸打趣道。

筠桐脸色略微涨红，拍开了筠宸：“你瞎说什么呐？我才不双修呢，等我到了年岁，就托司教把我编到辰农司去，做个天天有肉吃有酒喝的逍遥散仙。”

两人打闹一阵，累了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的云彩一步步滑过远山。

筠宸直起身子，询问着一旁的筠桐：“桐仙家，你说咱们还有机会出圣山么？”

筠桐：“你是说去山下历练？”

筠宸：“嗯。”

筠桐：“有啊，当然有啊，但我们这些顽石之人能有，宸道友你怕是够呛了…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圣山上下三殿六司均有下山历练或是跑腿办差的机会，唯有一人不得下山…”

筠宸叹道：“圣女…”

筠桐：“哎，你自己知道就行，圣女是要永生永世守在这圣山上的，奉师尊令守护圣山上下，且一生不得与人双修，只能孤独终老，直到坐化。”

筠宸沉默不语。

筠桐：“而司教们就差把圣女接班人刻在你这颗明玉的脑门上了，整日来筠宸这样筠宸那样的…”

沉默半晌，筠宸最终低喃道：“你说的对，也许其他人都有机会，可我怕是够呛了…就因我是块明玉，注定了要在这圣山内围山脉做一辈子明玉，一块巨大无比被师姐们整天恶心来猜忌去的明玉，一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的明玉…”

筠桐笑着搂过筠宸的肩膀：“所以啊，明玉同门，还是趁早绝了这下山历练的念想吧。”

筠宸长叹口气：“若是不能下山，那还怎么寻他呢…”

筠桐疑道：“寻什么？”

筠宸一慌：“啊，没什么，我说去膳房那边寻前阵子厨娘说的那种好喝的花酿，好吃的猪腿。”

两人说笑着走在林间，细碎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