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山旁,一座新灵山气势磅礴,并肩而立,正是昆仑灵山。
壶丘叹息一声,向昆仑道人致歉:“丘无能,未阻敌人来势,道人见谅。”
他说的是樊英和寿光侯,承认自己没能挡住两个异世之敌的入寇。继樊英之后,寿光侯也终于趁他被击退之际,从裂缝中钻了出来,虽说昆仑道人来援,但敌人已经增加到六人,自己又受了重伤,形势反而更为严峻。
昆仑道人摇头道:“壶学士已经尽力,是贫道来晚了。”但神情一振,忽然间豪情万丈:“今日,就让贫道与壶学士联手击敌,让彼等宵小见识见识,我春秋世修士的手段!”
他和壶丘以前都曾遨游虚空,但行事都小心翼翼,不敢擅提本世之名,就是因为本世太弱,恐遭轻贱,被人仗势强凌。今日事已至此,反而激发了心底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壮志雄心,面临如此劣势,反增强烈斗志!
壶丘为他的豪情所动,朗声长笑:“好,今日便与道长联手,让奸贼知晓我春秋世之人绝不可欺!”
介象刚才回归昆仑道人身边,又被昆仑道人赶回仙都灵山,此刻也康慨响应:“我春秋世绝不可侮……”
话音未落,敌人已经涌了上来。
洪水勐兽、鬼卒怪将、双首人大军、魑魅魍魉,如潮水般冲击着仙都、昆仑两座灵山,六位异世合道飞凌山前,合斗昆仑和壶丘。
虚空裂缝中再次探出个身子,不停挣扎推挤着,口中催促:“血鸦道友、蒙道友,把门开一些,某家这结界太大,裂缝撑不住,快一些啊!”
却非搜神世合道,而是列仙世合道仇生,他是历过三次天劫的老资历合道,入虚空已有千年,结界浑厚,远超蒙双、刘根等人,这次加入焦山老君的阵营,是为即将到来的第四劫预做准备,指望捞上百万五彩石,去换一件渡劫的法宝。
樊英和寿光侯能挤过去的裂缝,他却挤不过去,此刻卡在裂缝中,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实在是难受得紧。
血鸦子安抚他:“仇老哥稍待,转眼就能收拾了这两个家伙,放老哥过来!”
昆仑道人喝道:“血鸦小儿,汝潜入我春秋世,藏头露尾数十年,只恨当年贫道未能识破你这鬼蜮伎俩,放任你奸计得逞,不过既然敢来,也就不要想走了!”
血鸦子怪笑:“昆仑,你这贼道当真大言不惭,学宫将你列为红榜第一,你就真以为自家第一了么?说出话来也不怕笑掉大牙!”
疯狂围攻中,一阵鼓声大作:“通!通!通通通!通……”
昆仑道人立于灵山之顶,双手挥动鼓槌,敲响了身前的神鼓,鼓声隆隆,穿透了虚空,回荡在血鸦子神识之上。
血鸦子大叫一声,双臂舒展,借着血光遁走。于是鼓声又击入阴汉生的神识中,阴汉生裹着浑圆无极山正冲撞过来,受了一通战鼓,这无极山的滚动之势歪歪扭扭,东拐西晃。
樊英引来无数雷电,这才将昆仑道人的神鼓干扰得弱了三分,寿光侯、蒙双和刘根一拥而上,围着昆仑道人强攻,血鸦子和阴汉生则专心对付受了重伤的壶丘。
为了虚空裂缝,昆仑道人和壶丘以灵山死死挡住,寸土必争!
他们深知,异世之敌实因天地景阳大阵之故,进展才如此缓慢,若是被击出大阵,无法依托大阵的虚空阻隔之效迎敌,任由更多的强敌以结界跨越虚空鸿沟,到时候战局将急转直下,就算后援陆续赶到,也难以挽回败局。
但壶丘已然重伤,昆仑道人比之壶丘又逊上一筹,硬碰硬阻挡多位异世强敌,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哪怕拼着受伤的不要命打法,依旧节节败退。
……
孤竹之北五百里,连叔寻了处雪山之顶落了下去,连续飞了两个时辰,对于初入合道未及两月的他来说,已经到了真元运转的极限,甚至引发了经脉受损,只得下地调息。
按理来说,刚刚合道,至少需要三个月的闭关稳固,但面临灭世大战,先往东来坐镇,再北渡孤竹接应,一门心思备战,连飞行都没有完全适应,又哪里有时间闭关。此刻不得不服用一枚长寿丹,趺坐调息片刻,丹效尚未完全化开,只将经脉中破损的伤口粗粗愈合,真元还没来得及补足,便又启程了。
壶子,再坚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好!连叔咬牙疾飞,向着战场赶去。
在西边一百五十里之外,同样是星夜兼程的辰子,他比连叔早一年合道,合道之初,还被壶丘强迫闭关半年,情况要好很多,飞得也更快。只是他从灵寿出发,离得更远,因此同样没有抵达战场。
此刻他感到一阵后怕,若非子鱼提前让自己东进了两千多里,自己怕是两天后才能赶到吧?可就算如此,他也一直在担心战场上的状况,钟响两个时辰了,不知壶丘能否坚持得住?
壶学士,你可一定要顶住啊!
更南方,陆通已由曲沃飞临原阳,再有三百里,便可进入中山国灵寿;季咸则离开了雒都,来到卫国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