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大捷!”
从宫外传来一声声高喊,周边的侍卫、内官、宫女全都被惊动了。
只见,一名穿着赤色鱼鳞甲的年轻士卒高举着文书,从午门一路跑到皇宫深处,一边跑,一边喊:“大捷!湟州大捷!”
“湟州大捷?这是打胜仗了?”
“不可能吧!刚才朝中还在议论箕县被夺要不要出兵一事,怎么这么快就传来捷报了?”
“你傻呀!湟州离咱们那么远,这大捷肯定是几日前的事。”
……
宫内的侍卫宫女议论纷纷。
年轻的士卒一路跑到了武德殿前,一名内官立刻将他拦下。
他赶紧将手中的捷报文书递到内官手中,气喘吁吁道:“湟州大捷!湟州守军一夜收复山阳、灵武二郡。”
内官一听,小眼睛顿时放出精光,惊道:“这……这可真是大捷!”
然后他赶紧拿着捷报文书跑向太和殿,嘴里面欢喜地喊道:“大王,湟州大捷!湟州大捷!”
殿内的许昌和程知进在听到报捷后,全都走了出来。
程知进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报捷文书,一边看,一边向殿内走去。
待走到周昭武近前,文书上的内容也正好看得差不多了。
他将文书递到周昭武手中,喜极而泣:“大王,五日前,破虏将军王诚一夜攻破柳州、张州、氐州,又与刺史鲍正合攻灵州,如今这四州之地已经尽在我大周手中。”
“什么?四州之地已经尽归我大周了?”周昭武面露惊色。
见程知进点头,他赶紧打开文书一览,一边看,一边读:“破虏将军王诚于九日夜攻破柳州,并连夜突袭张州,策反张州守将李林,于十日天明再破氐州。当日又与臣合围灵州,一举击溃灵州三万守军……”
读至此处,周昭武双手颤抖,抬头看向程知进道:“一日之间连克三州,这王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甭管他怎么做到的,总之,山阳郡、灵武郡如今已经回到咱们手里了。自此以后,彻底解除了我军西面的劣势。”程知进笑道。
“不错!”
周昭武点头,铿锵有力道:“从此以后,攻守易形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不止于此,捷报上还说,骁骑将军李元庆率军攻打氐州,驰援李元旭,不仅被打退,还损失了上万骑兵。”程知进道。
一旁的许昌听得心痒难耐,也顾不得什么君前礼仪了,一把抢过报捷文书,匆匆略过刚才提到的,翻到文书最后几页。
他一边看,一边说道:“大王,文书上还说,李元旭不甘惨败,亲率三千骑兵深入西南郡,南离、西岐二县惨遭屠城。”
忽然,他心头一紧,抬头看向周昭武。
周昭武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目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许昌赶紧读:“后破虏将军王诚连日赶回西南郡,一路追杀,先灭五百黑鹰军,再于南离山外设伏,全歼李元旭麾下三千骑兵。李元旭自知无力逃走,自曝真元,与王诚同归于尽。”
“这么说,李元旭死了?”周昭武脸上重新恢复笑容。
许昌点了点头,道:“大王,破虏将军王诚他……”
周昭武听到这话才恍然想起,急道:“快说,王诚怎么样了?”
许昌道:“李元旭拉着王将军一同赴死,王将军身受重创,至今仍卧床不起。”
周昭武听到王诚没死,长舒了口气,道:“活着就好!立刻传令下去,让人将王诚护送回京,京中有寡人的太医院,一定能治好他!”
“可是,我军才收复山阳、灵武二郡,西军若是没有王诚坐镇,夏人再次来攻……”许昌面露忧色。
“无妨!死了一个李元旭,又损失了那么多人马,如果李元杰还不知收敛,寡人不介意与李元杰会猎夏王都!”
周昭武面色冰寒,接着道:“再者,湟州有鲍正守着,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
“大王,这次西南郡虽然死伤了不少百姓,但这场战是无可争议的一场大胜。不仅收复了两郡之地,夏人那里损兵折将,骠骑将军李元旭更是身死,可谓我朝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胜利。”程知进道。
许昌点头道:“程相说的不错!我大周自嬉王一朝开始分裂,屡战屡败,国土损失近一半,至我朝终于在大王手中收复失地。前有宁侯收复东山、东海二郡,今有王诚一日克三州,我大周必会在大王手中重复往日荣光!”
然后,他对着周昭武重重一拜:“臣恭贺大王!”
程知进见状,也赶紧跟上:“臣恭贺大王!大王万年!”
原本一脸冰寒的周昭武露出喜色,即便是他也很享受下面人的吹捧,没有哪个人想听人家冷嘲热讽,更何况是一国君王。
“都起来吧!”
周昭武让二人起身后,接着道:“许爱卿,你立刻替寡人拟一份诏书,加封刺史鲍正为陇乡侯,李林为关内侯。跟捷报一样,走军驿,争取五日之内送至湟州。”
“臣领旨!”
许昌应下,但随后又提出了一个疑惑:“大王,鲍正、李林都赏了,此战首功王将军如何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