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点无语了。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玉帝。

好比一个大臣在朝堂之上大吼——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道友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吗？”雷恩问道。

镇元子见多识广，也许知道那个化名张角的道门大佬是谁。

“这……”

镇元子欲言又止。

看他的模样，他还真知道是谁。

“道友放心，我不会对外透露的。”雷恩保证道，眼巴巴的看着对方。

好奇，实在是太好奇了。

镇元子脸上有点迟疑，一挥手，布下了一层白色道术结界，才说道：

“道友可知道五方五老？”

“当然，三清四御五老。五方五老，是仅次于四御的尊位，权势很大，且游离在天庭的体系之外。”

雷恩回答道。

五方五老，西游记中蟠桃盛会时，七仙女提及过。

上会自有旧规，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圣僧、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

西天佛老，这个好理解，指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地位很高，不仅自己可以来参加蟠桃盛会，还能带上一群人。

南方南极观音，指观音菩萨。

东方崇恩圣帝，应该是东王公，他掌管着十洲三岛，作为上古大神，地位崇高。

北方北极玄灵，大概率是真武大帝。

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有点神秘，不知道是谁。

想到这里，雷恩忽然灵机一动，道：

“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件事恐怕就是那位干的，黄巾军，黄天当立，张角，太平道，尊奉所谓的‘中黄太一’为天帝，很有他的风范，他看玉皇大帝不顺眼也很久了。”

镇元子苦笑道。

雷恩：“……”

好家伙，原来张角是黄极黄角大仙的马甲。

乍一看，中央黄极黄角大仙位列五老之末，和前面那几位赫赫有名的大佬比起来，就像是凑数的。

没想到，这位大仙竟如此生猛，敢这么给玉帝上眼药，真武大帝，观音菩萨他们都未必有这个胆子。

张角，创立太平道，黄巾军，黄天当立，尊‘中黄太一’为新的天帝，是中央黄极黄角大仙没跑了。

只是，他怎么敢呢？

“他就不怕玉帝收拾他？”

“很难，五方五老，说白了，就是游离在天庭体系之外的五座山头，如那灵山世尊，只是表面尊奉玉帝，玉帝能插手灵山内部的事务吗？”镇元子淡淡的道。

“……”

好像是啊。

灵山和天庭无论如何也不算一个势力，连系统都是分开来算。

灵山内部的事务当然是佛祖说了算，玉帝没有权力插手。

“你看。”

镇元子一挥手，一道白光拂过。

它照亮了虚空，只见中原大地，城池郡县的上方，有一枚宝镜浮沉。

这枚宝镜非金非玉，背有蝌蚪文的古篆和云龙奇鸟之形，正面则冒着青蒙蒙光辉，似有三千世界在开辟，混沌气息弥漫。

昊天镜！

昊天镜悬浮在中原大地上，清辉流淌，汇聚诸天星斗之力，镇压时空，形成巨大无比的神力结界，一切超过二阶筑基期的力量都会被排斥。

这意味着，所有仙人都无法本体出手。

即使有大神通者能对抗昊天镜之力，也会立刻显露自身的位置、真身，与玉帝撕破脸皮。

“原来如此，所以是一次文斗。”雷恩恍然大悟。

“武斗的话，搞不好就引发量劫了，封神大战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镇元子道。

封神之战就是三清的徒子徒孙扶持西岐和商汤，本体下场争斗厮杀，结果矛盾愈演愈烈，直至无法收场。

此界鸿钧不是道祖，也不是六圣之师，几乎没出现过。

天帝自然也不是鸿钧的童子，封神大战的起因是三清内斗。

因为有了封神之战的惨痛教训，后来人间的历史演化，仙人们很少直接出手，要干涉也是降下化身，或者真灵转世投胎，人间走一遭，死后重归神位。

这一次，玉帝虽然恼火，但也不打算将事件扩大化。

昊天镜高悬九州，就是一种威慑，仙人们可以出手，但要守游戏规则。

文斗的背后，恐怕还有赌约，如果黄巾军逆天失败了，那位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肯定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有趣。”

雷恩看着东汉末年的局势演化，“这一局就要结束了，我也过去看看。”

三年前，他已经落子了，一缕神念投入了北岳常山洞一带。

“那我也掺上一手，同去同去。”

镇元子笑道，一指点出。

一点白色灵光瞬间飞出了万寿山，落入中原大地，化身为一个老将。

两人闭上眼睛，意识沟通了那一缕神念。

………

京师，洛阳。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成皋关、古崤关，是洛阳东边的门户和重要的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