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龙找到鱼安止的时候,他正在为股市的崩盘头疼。 鹤望资本重仓的金融板块如庐山瀑布垂直降落,房地产不达预期,钢铁机械也随之下挫。 也就信息服务、电子综合等几个板块保持增长,但持仓较少,并没有对冲掉风险。 唯一让他捡回少许颜面的是医药板块,起初都不看好,是他力排众议建仓,谁想519时也没起色,偏生这会撤出金融板块的资金无处可去,转向了医药板块,造成医药大涨。 可问题还是一样,医药板块同样的持仓不足,无法对冲风险。 这种情况,需要鱼安止做出判断,是继续持有金融股,看好调整结束还会上涨,还是直接看空,斩仓离场。 鉴于金融板块暴涨了两个月,鹤望资本虽然入场较晚,建仓成本比较高,但现在斩仓,顶多把利润赔进去,损失不大,只是作为进入鹤望资本董事会后掌舵的第一笔买卖,就这样收场未免虎头蛇尾,十分影响鱼安止的威望。 可鱼安止始终忘不了林白药的那通电话。 这时若是黯然离场,岂不说明自己正是不辨对错、因私废公、既没有眼光又没有心胸的蠢货? 殊不知林白药的电话就是这个目的。 鱼安止要是懂得忍辱负重,果断止损,那么让他止损也止的憋屈。 要是梗着脖子硬刚,非跟林白药对着干,再拖下去就得一败涂地,到时候更得憋屈。 一次两次,或许效果不显著,但次数多了,鱼安止就会被林白药搞的失去信心,举棋不定。 作为投资机构的领航员,不怕出错,就怕犹疑。 长此以往,还怎么得到董事会的支持? 所以,报复敌人,需要对症下药,不能固定模式。 比如宋华唐小年之类的老狐狸,要布局挖坑给他们跳,而鱼安止这样的傻白甜,教训他不必大张旗鼓,只用一通电话就足够了! “小鱼总,天时哒手机准备B轮融资,我希望鹤望资本能作为LP和大策资本联手参与本轮投……”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圈子里都开始称呼鱼安止为小鱼总,他没法解释,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闻言大为意动。 手机进入门槛太高,不是钱的事,也不是权的事,而是时机已过。 牌照几年内应该不会再发,也就是说这几年手机业属于相对的垄断行业,只要不傻,进去就能捞钱。 谁瞧着不眼红? 这么一座金山,傅景龙愿意拿出来和鹤望资本分享,鱼安止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投资天时哒,就能在正面战场击败林白药的青鸟手机,亲自参与的快感,是旁观者怎么也体会不到的酣畅淋漓。 “投多少?” “一千万,5%的股权。” 那就是投后估值两个亿,对天时哒手机来说,估值不算太过分。 鱼安止思考片刻,道:“有没有投票权?” “有!” 傅景龙笑道:“可以安排一个人进董事会。” 鱼安止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送傅景龙离开后,鱼安止立刻召开董事会议,先把准备投资天时哒手机的事拿出来讨论,得到全票通过。 然后他觉得自己又行了,宣布暂时观望股市动态,不减持仓位,看好长期上涨趋势。 有了手机投资的利好,董事会决定再信他一次,同意持仓观望。 消息传到鱼敬宗耳朵里,他叹了口气,道:“你确定是傅景龙拉拢的他?” 丁玄熊道:“确定!虽然说是和大策资本联投,但大策资本的法人程效祖跟傅景龙关系密切……” 鱼敬宗默然一会,道:“你怎么看?” “投资天时哒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并且公司业务能够拓展到手机消费领域,这是唯一的机会。” 丁玄熊就事论事,有一说一,不会因为看不惯鱼安止就为了反对而反对。 鱼敬宗不置可否。 丁玄熊继续说道:“目前拿到牌照的大多都是国企,不缺钱。宁安科技引进了华矿投资,暂时也不缺钱。这几家别的资本挤不进去,只有天时哒的蔡松石在国内没什么背景,既然傅景龙开了口,大少做的没错。” 鱼敬宗摇了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傅景龙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放开口子呢?” “无非是青鸟手机发布,给了天时哒太大压力,资金不足,所以启动B轮融资,准备和青鸟手机打价格战或者宣传战……” “我担心的正在这,安止和傅景龙走的太近,就会离林白药太远……” 丁玄熊表示不解。 “我跟林白药约了一年之期,如果一年之内,他能彻底站稳脚,安止应该不会再有别的心思。叶子和他重归于好,这个家至少还能保证日后的和睦……可如果两人真的结成死敌,我担心叶子,要么和林白药有缘无分,要么兄妹阋墙,势成水火……” 丁玄熊道:“如果搞不定大少,说明林白药根本配不上叶子,分了也好。再者,恩怨归恩怨,商业归商业,难道为了哄着林白药,就让大少放弃投资天时哒?他同意,董事会也不会同意的。” 鱼敬宗摆了摆手,家事纠葛,让他心力交瘁,道:“董事会已经过了决议,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由他去吧……对了,让你买的青鸟手机呢?” 丁玄熊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庞露出了几分抱怨,道:“脱销了,没买到。我让人去找首都的总代拿货去了,估计晚会能送过来。” 鱼敬宗笑道:“这臭小子,出新手机也不知道给我送一台……算了,就当给青鸟的销量做点贡献,你让人多拿几台,给何瑜他们一人发一台……” 越州。 银贸广场,银蟾创投办公室。 申初成重新梳理了手里的拖拉机账户,问旁边正在吃宵夜的林白药,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