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有个叫杨伟的体育老师,前天坠楼身亡的事,你听说了吗?” “知道,不就是带你们去鲍公山的野外生存课老师吗?听说患抑郁症,又经历了山上的惊吓,回来竟一时想不开……” “杨伟的死,和唐枫有关!” “啊?” 武信虽然年轻,但城府其实很深。 平时一幅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的懒散模样,加上胖子天生的无害buff,颇具迷惑性。 除非在极信任的人面前,否则很少显露真实的心理活动。 可这会微微凝缩的瞳孔,似开似闭的嘴巴,无不在在表明他的震惊。 “杨伟炒股受骗,又陷入永利金融的财务陷阱。他的死,跟永利金融暴力逼债有直接关联。” 林白药当然不会对武信和盘托出,只捡他该知道的说,道:“人命大于天,逼死了人,又是高校老师,情节怎么着也算特别严重,足够给唐枫定罪。或者说,足够给唐枫施加压力,让他心理崩溃……” 武信道:“这方面需要越州警方配合……” “警方的事我来搞定,你只需要让武家再放出话,就说随着调查深入,发现唐枫更多非法经营的犯罪事实,如此恶贯满盈,一年刑期不足以彰显法律公平正义,所以建议五年起判……” 林白药的声音平静且温和,谁又能想到,他此时正在决定着另外一个人的命运? 武信道:“我再捋捋,林哥的意思,是真的想让唐枫进去住五年以上,还是只做做样子,从他那拿到你要的东西后,就放他出来?” “说白了,这个局得武家做恶人,我去当好人。当所有人说情都不管用的时候,唐枫就会陷入绝望,然后我出现,给他带来希望……” 林白药笑道:“等拿到东西,一切回到原点。他只用小住一年,既让伯母消消气,也大大缩短了刑期,皆大欢喜。” 武信这次完全听懂了。 对武家而言,唐枫必须住够一年作为惩罚,这是底线。 但是对外要装出不依不饶的高压姿态,让唐枫认为自己至少得住够五年往上。 这时林白药居中说合,用唐枫手里的东西做交换,减去他的四年刑期。 其实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比空手套白狼更高级,给你加四年,再减四年,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了属于是。 “好,我立刻去见我老妈。她准备这两天回京,你要是再晚点,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可就多了。” …… 回到酒店,武信跟她妈妈何秋一说,何秋不悦道:“武家做事,用得着听他一个小年轻的指挥?” “妈,您一直教导我一句话,做人要有恩必报,如果不是林白药那天拼了命的扑上来,我可能就死在图书馆,怎么会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坐在这陪您聊天呢?” 这是何秋最不听不得的,她为何要在越州大动干戈,还不是因为最宝贝的儿子差点和自己阴阳两隔? 天底下没有一个妈妈能够忍受中年丧子的悲怆和痛楚,虽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可脑海里一旦浮现出武信浑身是伤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她的手脚都会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知母莫若子,武信看何秋脸色,心知有谱,趁热打铁的摆出郁郁的神情,道:“妈,你要是不答应,我对朋友不起,以后谁还敢和我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交朋友?与其在学校丢人现眼,还不如死在图书馆得了……” “啊,你别吓妈妈!” 何秋顿时脸色苍白,死死拉住武信的手,也顾不得许多了,道:“不就是对付那个唐枫吗?妈妈答应了!唐枫的靠山目前只剩下隆越集团的唐小年,区区一个商人,光有钱不算什么,让他们低头,他们就不能仰着……儿子乖,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你想怎样,妈妈都依你,以后可不许说那样的胡话……” “谢谢妈!” 武信原地跳起,抱着何秋撒了个娇,高兴的道:“我这就跟林白药报信……” “你先等等,” 何秋能感受到儿子由衷的喜悦,这倒让她心里犯了嘀咕,拉着武信重新坐下,问道:“这个叫林白药的学生到底什么来头?小信,不是妈妈唠叨,你现在是大人了,得学着分辨结交的到底是朋友还是别有用心的小人……” 武信笑道:“妈,你知道,我很少佩服什么人,但林白药我是真的佩服。别说同龄的那些蠢货,就是我那几个被家里看重的堂哥堂姐们,将来跟他比,也都会逊色半分。” “哦?” 何秋心念微动,笑道:“这么厉害啊?今天干吗不带过来给我瞧瞧?” 如果武信说的是真的,倒是挺有拉拢的价值。 有能力,又跟儿子合拍,现在花点本钱做投资,日后应该会是一个好帮手。 大学四年既是学习提高的过程,也是培养人脉打基础的过程。 不谋一时者,不足谋一世! 眼看着老爷子年纪大了,武家会面临再次洗牌,能分到多少好处是一方面,分到手的好处能不能守住,甚至更上层楼,靠的是下一代的能力,以及围绕在身边的核心圈子的能力。 当妈的又能有什么坏心思? 无非是盼着儿子好罢了。 “今天不凑巧,以后有机会。” 武信急着起来往外走,道:“妈,我出去会,您歇着。” “这孩子……” 瞧着武信一溜烟的跑不见,何秋拿出手机打给心腹,道:“你去查一查小信的财大同学林白药,就是前段时间在图书馆救了小信的那个人……对,悄悄的查,不要有任何动作,查到结果,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 “这么快?” 同样的问话在林白药和武信之间再次展开,武信笑道:“林哥的吩咐,我能怠慢?回去就跟我妈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