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呢?他妈的会打球吗?” “会不会要你教?” “怎么说话?人出来了,素质留胎盘了是吧?” “先骂人的是你吧?你打球当绣花呢?身体碰撞经常的事,受不了去酒吧卖唱,靠嘴就能活……” “丫球打的不咋滴,舌头倒是比手脚灵活。来给哥几个瞧瞧,舔了多少妹子练出来的?” 他那边的人都是大三的学长,对大一的学弟们天然具有心理优势,发出嘲讽的哄笑。 宇文易拉着身边要爆发的同伴,道:“要打球就打,输不起就滚蛋。别仗着早来两年就倚老卖老,篮球场没这么磨磨唧唧的孬种……” “说谁孬种呢?” “抽你大耳瓜子信不信?” “哎哟,今个来芭蕉园长见识了,还有人敢骂我们孬种的。咋滴,练练?” 年轻人火气旺,眼见着打嘴炮要升级成全武行,林白药加快脚步,喊道:“老杨!” “来喽。” 杨海潮立刻冲进球场,硬是用牛力分开一触即发的两拨人,道:“给我老大一个面子,给我老大一个面子,哥几个都消消气,都消消气,打架记过开除不值当……” 口里说着,手上的劲没少使,对面领头的被他抓住胳膊,像铁钳子似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恼羞成怒的道:“你他妈的老大谁啊?” 林白药还没说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道:“他老大是谁你也不知道,就敢跑到芭蕉园来闹事?” 林白药扭头,看到武信晃晃悠悠的分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对面领头的马上怂了,讪笑道:“武哥,我不知道这是你朋友,得罪了,我道歉……” 武信笑道:“别,他老大也是我老大,道歉也别跟我……”然后冲林白药露出六颗大白牙,道:“林哥,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林白药拍了下他的肩膀,透着股亲切,道:“什么时候出院的,也不通知我去接?” “一点小伤,治疗慢点就痊愈了,不至于兴师动众。” 这话亏心不亏心? 不兴师动众,你那位母上还把越州搞的风云动荡? 武信也发现自己话里的毛病,乐道:“当然,我是这样想的,我老妈怎么想,我管不着啊……” 见武信和林白药言笑晏晏,和宇文易起争执的那群人赶紧偷偷溜了。 他们和武信虽然不是一个学院,可大家都住在梅园,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认识,知道武信是惹不起的狠人。 离开老远,有人低声道:“跟武哥说话那家伙是谁啊?” “应该是林白药,大一风头最劲的男生,只是没想到武哥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林白药?我听过名,没见过真人,挺牛逼啊。” “那可不?下次打球咱们换个地,芭蕉园别来了……” 没搭理溜走的这帮人,球场上发生点口角不算什么,林白药让宇文易杨海潮他们先回宿舍,等会出去喝酒散心,和武信走到旁边,道:“特地来找我的?有事?” 武信砸吧砸吧嘴,道:“林哥,兄弟有个事得给你兜个底……” “你说。” “苏湄和你没关系吧?” 林白药顿时明白过来,道:“我和她总共见过一面,怎么?照顾着顾出感情来了?” 武信摸摸下巴,道:“男人谈感情太奢侈,顶多是不讨厌。条靓盘顺温柔懂事,又愿意的往我身上贴,推开拒绝的话,是不是太不尊重女性?” 林白药看得出苏湄的心思,武信当然也看得出来。 可问题是,他若不喜欢,不会出于玩玩的目的顺水推舟。 武信明显是打算玩玩而已,否则不会先来问林白药和苏湄的关系,以免最后两人间生出芥蒂。 “小武,苏湄也是成年人了,她想干什么,都由着她去。” “得,有林哥这句话,我就知道怎么办了。” 武信笑呵呵道:“上大学到现在还没遇到瞧着顺眼的,听说你昨晚官宣,我这羡慕的……对,我让人准备了一件小玩意,过几天从首都送过来,给你和叶子庆祝一下。” 林白药也没拒绝,人都说了从首都特地送过来,这时说拒绝的话要么寒了人心,要么虚伪透顶,毫无意义。 “永利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哎,难!” 武信叹了口气,道:“要我说息事宁人得了,可现在双方势成骑虎,谁退一步,谁就是孙子,影响太大,没人肯收手……” 听武信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武家动用了首都不少人脉和手段,可老鼠拉龟,找不到好下嘴的地。 地方势力抱起团来,硬顶着不给你办,不是查无实据,就是历史遗留,不服就去告,耗就耗着,长年累月的打官司,看谁恶心谁。 林白药听了一会,笑道:“小武,你家里可能大多是军 人,风格太直来直去,社会上的事这样办太难。比如永利公司,那确实是历史遗留问题造成的不假,可和唐枫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他才几岁,算什么历史遗留?正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所以上面要求一刀切,永利属于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后诞生的怪胎,牵扯人太多,你想查他的实账,那不可能查的到。” 武信听出味来,虚心请教,道:“林哥,您指点。” “指点不敢,就说如果我来办,千万不要去弄那些需要证据凿凿的事,不是没法子,主要没那时间精力。你们老武家丢不起这人,十天半月弄不掉唐枫,最后赢了也是输。” 林白药压低嗓音,道:“对付企业家,不,对付唐枫这样的坏水企业家,有一个罪名最好用:投机倒把罪。” 武信瞪大了眼,道:“这玩意不是97年取消了吗?” “罪是取消了,但投机倒把条例可还在呢,就是闹到工商总 局,这条例照样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