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大喜,柴暮云的发言振聋发聩,直指问题核心,他今日来有他的思量,立刻说道:“权 力和监督,是剑与笼的关系,而目前的现状是,剑越来越锋利,而笼子还没开始打造。财 税部门既是立法者,又是执法者,这样持续下去,就会发生类似突袭调查星盛这样的闹剧。《税雾稽查工作规程》必须修正,我准备联络一大批著名学者和企业家向上面谏言,不知柴总愿不愿意署名?” 这个请求出乎柴暮云的预料,事前林白药没和她讨论过。 毕竟林白药不是真的神仙,能够算准总编的每一步意图。 柴暮云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林白药,见他微微摇头,道:“我个人是愿意的!只是希望总编理解,我的表态不仅影响我个人,而是会牵扯到星盛乃至盛合德方方面面,那么多人要跟着公司吃饭养家,我……” 赵合德忙道:“不急,您先联络,我们再斟酌斟酌,然后给您答复。这次只是一个税务稽查就差点搞的公司关门,容不得我们不谨慎啊!” 总编叹口气,道:“我理解……这样吧,你们考虑考虑,离越赴京前给我答复。” 会议结束后,总编一行没有多留,自去星盛安排好的酒店休息,晚上还有接风宴。 进入酒店房间,有个下属说道:“今天算是见识了,巾帼不让须眉啊!那位赵总看着能力一般,倒是那位柴总的眼光远胜,星盛能有今日的局面,估计全仰仗她呢……“ 总编摇摇头,道:“星盛公司另有高人,只是还不愿露出庐山真面目。单单以柴暮云,未必敢一口咬定今明两年我国就能加入wto……哈,有意思!没想到小小的越州,藏龙卧虎,以后有打交道的机会……“ 林白药还不知道他被总编盯上,正在办公室里说服赵合德同意联名表态。 他隐约记得,也就是在明年,针对这些税雾稽查里的突出情况,颁布了《关于改进和规范税雾稽查工作的实施意见》。 这说明自上到下都觉得稽查工作到了该纠正和完善的时候,那么加入南都周末的这次行动,既能搏名,也能和南方媒体加深联系,更能切实为企业做事,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何乐而不为呢? 赵合德同意了。 连他自己也没发觉,对抗何铭以来,他在星盛的地位在降低,对林白药的依赖在加大,包括柴暮云在内的心腹也逐渐的向林白药靠拢,无形中影响了他的自信心和判断力。 这时赵合德接到了殷长河的电话,和殷副省成功牵上线,并维持了良好关系,算是意外之喜。他对林白药和柴暮云吩咐两句,说自己赶在晚上八点接风宴前回来,然后匆匆离去。 柴暮云道:“林总,我还以为你不太喜欢南都周末,会拒绝联名……” “哦?你为什么这么想?“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 林白药淡然道:“国内的媒体,要么左,要么右。太左是极端民祖主义,会闭门造车,夜郎自大。太右是消极投降主义,会崇洋媚外,误入歧途。我这人不左不右不中,审时度势,什么对解决当下的问题有利,就支持谁。现在的南都周末善于批评,而批评对发展是好事,我不喜欢,但也会支持……“ 柴暮云露出崇拜的眼神,道:“林总,每次听你说话,我都感觉自己渺小的微不足道……” 林白药说笑道:“不要搞个人崇拜,那是封建糟粕……” 铃铃铃。 手机响起。 林白药见是陌生号码,沉吟片刻,柴暮云会意,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哪位?" "是我,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