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项树林现在什么地方?得找他核实一下……“ 杨副局铺垫这么久,前面都是打电话,这会该表现了,忙道:“我之所以过来的晚,就是找了项树林家的管片同事和他一道去问过了。今天项树林老娘的头疼病犯了,下不了床,在家里伺候。这人老婆在县里的小学当代课老师,也忙,经常回不来。有个儿子刚上小学,家里没什么亲戚,所以请假频繁……“ “项树林和孔伟的口供能对起来吗?” “两人说的基本一致。” 唐小奇突然插话道:“是孔伟找的项树林,还是项树林找的孔伟?两人平时关系怎么样?” 杨副局不禁对唐小奇刮目相看,这特么的是个跟我穿制服的好苗子啊,他还不知道唐小奇是穿制服的千古CP, “是项树林找的孔伟,孔伟原本不答应,怕疲劳驾驶会出事。可项树林有个外号叫项二愣子,骂了孔伟几句,孔伟在同事街坊眼里是老实人,估计害怕项树林,就答应了。两人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平时没什么来往……” 似乎所有的事都能串起来,前前后后,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难道,确实是赶巧碰上的? 林白药道:“杨局,你的结论呢?” 杨副局认真想了一会,道:“我觉得是意外。如果是有预谋的,对方得知道林先生下榻的酒店,知道您几点从东江科技离开,又是走的哪条路回酒店,并且算好时间,渣土车正巧经过那个十字路口……当然,这也并不是做不到,可是要完美实施的话,前置条件太苛刻,还不如直接等您离开东江,在回越州的路上动手。“ “有道理!“ 楚刚赞同,道:“回越州只有一条国道,南来北往的长途大货车多不胜数,真在里面夹一辆准备搞事的也不显眼,比在东江市区动手更简单,也更容易成功。“ 林白药右手托着下颌,食指的指肚轻轻摩挲着脸颊,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坐直身子,问道:“渣土车平时走的是今天这条路线吗?“ “这个……“ 杨副局斟酌词句,尽量不要流露出驳斥的意思,道:“林先生,市建工在西区那边修路,对渣土车的路线没有特别的什么规定。有时候这个路有些堵,就走别的路,有时候司机偷懒,不想那么快回去干活,也会故意绕远,开得慢开得快,全凭心情……” 林白药恍然,他又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现在不是后世,没有环评,不讲究无尘,渣土车也不用盖苫布,运输路线和运输时间没有详细的规定。 作为国企的市政建筑工程公司又是典型的国企特色,司机肯定是想怎么跑就怎么跑,爱怎么跑就怎么跑。 也就是说,今天的路线和昨天的不一样,那也属于正常操作,不能因此怀疑孔伟有问题。 调查至此,几乎可以认定是一场意外! 如果谁说这不是意外,就像得了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朕想害刁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见林白药没有说话,杨副局试探着道:“林先生,孔伟开车失控,毕竟惊扰到您……和很多民众,要不要我给五中队打个招呼?” “不用了!按正常程序办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让杨副局松了口气。 要是林白药非要整治孔伟,还真的不好操作。 不是缺乏操作的手段,告一个主观故意,加上事故造成重大公共财损失,以危害安全罪判个三年足够了。 但是那样办事,就显得有些戾气太重! 戾气重,自然难以长久。 一旦出事,林白药可能背景深,罚酒三杯。 可自己难免会成为替罪羊,那时候用来当下酒菜的烤羊肉,很可能就是他的身家性命。 所以听到林白药没有追究的意思,心底的阴霾为之一空,更觉得向林白药这样的大树靠拢是正确的决定,享受荫凉的福报,却不用担心殃及池鱼的灾祸。 “那,这件事要不要给市长汇报?” 林白药笑道:“些许小事,不用惊动乔市长。今天麻烦杨局,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