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校园内又是另外一番风景,业务娴熟的墙头草们开始新一轮的舆论反转。 “听说了吗?姚文龙自杀前,竟然被崔良川谢君泽带着人殴打过……” “是啊,谁想得到,财大竟然还能出现这种事?” “哼,财大……蛇鼠一窝罢了。” “这话怎么说?” “你想,姚文龙被打,身上肯定有伤。可是学校怎么说的,就是自杀,和他人无关……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你这么说,我又想起来,出事那天可是有工人指认在姚龙身上发现遗书的,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 “啊,怎么能这样,这还是大学吗?” “明法致公,果毅笃行!这是我们的校训!结果身为师长的人反而先做不到,真是耻辱!” “装聋作哑,包庇纵容,任由不明真相的同学们把黑锅扣到林白药头上……仔细想想,我们都欠林白药一个道歉!’ 类似的言论四处开花,以窜稀的速度蔓延开来,校长信箱被学生的抗议信塞满,才华横溢的文学院愤青们创作了几首讽刺诗,单论辛辣尖酸,足可登上杂文报的头条。(杂文报可能很多兄弟没听过,这份报纸在九十年代盛极一时,九八,九九年更是到了巅峰,针贬时弊,短小精悍,曾经出了很多好文章)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林白药,正在宿舍里接受室友们的质问。 余邦彦关上房门,从里面上锁,神神秘秘的问道:“老妖,你说实话,崔家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林白药笑道:“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爸妈都是普通老百姓,祖宗三代没有当官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量?” 范希白道:“不对,肯定和你有关系,你不是说这两天就会恶有恶报吗?果然就恶有恶报!” 林白药耸耸肩,道:“我要说是菩萨托梦,你们信吗?” 宇文易惊道:“真有菩萨托梦?” 余邦彦头疼道:“太尉,你先闭嘴,别让老妖给带沟里。” “好了好了,”林白药举手投降,说道:“不吊你们胃口了,我只能说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作用。我老家有个邻居,现在是大老板,他好像认识一些人。我把姚文龙的那封信交给了他,又说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就由他去操办。还是那句话,邪不胜正,有些人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却不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样解释就合情合理了。 年轻人尤其大学生总是对世间抱着无限的憧憬和美好期盼。 希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像武侠小说里那样有侠之大者的英雄站出来打抱不平。 林白药口中的邻居,正好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满足了大家的期盼! 等范希柏想要追问细节的时候,杨海潮毕竟懂点权利世界的真相,打断了他的话,道:“别问了,反正事解决了就行。老妖最近受委屈,晚上我们去吃点好的,算是庆祝!今晚我请客!“ 宇文易不高兴:“咋的?我的钱烫嘴啊?” 正在这时,哐当一声。 一个方便面袋子砸碎玻璃滚了进来。 “你大爷!” 杨海潮立刻往窗户口冲。 这是第二次了,实在忍无可忍! 可是从窗户探出头去,下面的人熙熙攘攘,根本找不到是谁砸的。 杨海潮骂道:“被我抓到是哪个孙子干的,就是孔子老子庄子跪下来求我都不好使。” “哎,里面有张纸条。” 余邦彦拿起方便面袋儿取出小石头,石头外面裹着一张纸,打开来看,写着几行潦草的大字: “林白药,错怪你了,对不起。上次砸玻璃是为了诅咒你生孩子没腚 眼,再砸一次,诅咒就破了。” 落款是,来自西南省的苗疆人! “卧槽!” 爱看各种小说的范希白赶紧让余邦彦把纸条烧了,心有余悸的道:“苗疆人都会用蛊,好可怕的,幸好老妖洗清了冤屈,否则受了这诅咒,真的生孩子没腚 眼儿……” “滚!你才生孩子没腚 眼呢!” 林白药笑骂了一句。 杨海潮咂巴咂巴嘴,道:“牛逼!砸了我们两回玻璃,反倒让我们觉得欠他的——这绝逼是个高手!” “修玻璃的钱我出,这次换个双层隔音保暖防砸的,正好冬天了,也让咱们的狗窝暖和点。” 林白药的提议得到了热烈掌声,越州这破地方没有集中供暖,冬天滴水成冰,寝室里跟王宝钏蹲过的苦窑差不多冷,甚至有时候南方来的同学受不了,还会上演什么大被同眠的假耽 美戏。 宇文易拿起钱包,道:“那走,找个地方好好喝几杯。” “好啊,撸串吧? “撸串我知道个好地方,苏淮大学那边有家苍蝇馆子,特别对味。” “去那边得骑咱们的二手驴……” 正说着出门的时候,走在最后的林白药手机响起来,他对众人做了个你们先下楼的手势,接通电话:“喂。” “林白药,你今晚有空吗?我爸来越州了,他想请你一起吃饭,说是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听着叶素商的声音,林白药心里瞬间不知转过了多少个念头。 他要帮墨染时摆脱前世里的悲惨命运,就无可避免的要对上那股强横无匹的力量。 为了增加获胜的概率,尽可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朋友,是林白药在偶然认识燕山人和叶素商之后,就暗中制定好的长远规划。 只不过,现在就和燕子门的掌权者直接对话,会不会为时过早? 他固然堆积了一些资源和人脉,可重生回来仅仅几个月时间,给人当小弟的资格也没有,更别说平起平坐,成为共进退的盟友。 可他又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 辩证的看,能从家宴入手,作为女儿的同学和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