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私房菜会所,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秋雨不急不缓,淅淅沥沥的,天色逐渐灰暗,遮掩了来往的人潮和稀疏的车流。 林白药站在路边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出租车。 就像每次开团只有我没大招的痛苦,出租车总是在你不需要的时候挑逗似的在眼前晃荡。 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雨线的强度,决定冒雨去前面的公交站坐6路公交车。 秋风秋雨索人诗,云放千山翠色奇。 一人漫步雨中,其实也是浪漫的事。 可坑爹的是,林白药刚走进雨里不到两分钟,雨线骤然变得紧密起来,然后开始瓢泼倾泻。 小雨是浪漫满屋,暴雨是浪子回头。 “你大爷……” 唐小奇送罗珂回东江,虎头奔不在,现在浪子回头去公司也来不及,林白药干脆张开外套,遮住脑袋,和路上的行人一道,快步跑了起来。 …… 几分钟后,来到通河路公交站牌,他被活生生的浇成落汤鸡。 公交站挤满了人,下班高峰期,等着坐公交的人大多是周边写字楼里的员工,男男女女比较年轻时尚,颜值也相对较高。 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每天996的疲惫不堪和冷漠冰凉,而是洋溢着开心的笑意,彼此嬉戏着商量去哪玩以及晚上吃什么饭。 经济发展的越快,普通人的幸福指数越低,这就是经济学界著名的“伊斯特林悖论“。 当你拼命工作,计算着收入、支出和剩余财富时,你的健康、社会参与度、渴望自由、利他主义的丧失、不平等,诸如此类的感知,却在拼命的减少。 想要解开这个悖论,只有更拼命的去努力改变阶层,从低到高,越高的位置,越能享受经济发展带来的幸福感。 没有第二条路! 林白药浑身湿透,站在遮雨棚最边缘的位置。 挨着他的是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长发女孩见他半边身子还能被雨淋到,主动往里面让了让。 林白药报以感谢的微笑,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另一个短发女孩附到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长发女孩羞涩的去抓她的痒痒,两人抱着笑成一团。 长发女孩又扭头看着林白药,清秀的脸蛋微微发红,道:“没事,你里面来点吧,大家都湿了,不妨碍的。” 林白药也不是圣人,既然人家女孩子不介意,没必要非得淋雨。 秋雨凉,他虽是童男子,火气壮,可也怕寒意入肺,伤了元气。 这是对以后的女朋友们不负责。 “谢谢!你们坐几路?” “6路,你呢?”短发女孩显然更加活泼,搂着长发女孩的腰,头趴在她的肩头问道。 “巧了,咱们顺路。”林白药投桃报李,道:“一会车来了,你们跟着我,我力气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咱们来个捷足先登。” “好啊好啊!”短发女孩开心的原地跳起,道:“我们就是没力气,每次遇到人多都挤不上车。” 这年头不讲什么素质,尤其下大雨,又是高峰期,没人给你文质彬彬的排队,车来了不去挤,别人到家了,你还可能在公交站等下一辆呢。 “来了来了。” “这是几路?” “雨太大,看不清。” “8路……不对,是6路。” 6路公交贯穿了城市南北,途径火车站、步行街、娱乐商贸中心和各个大学以及部分企事业单位,属于最繁忙的线路之一。 公交停到了站牌边,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已经几乎没什么空间。 林白药他们运气好,车门恰巧在跟前打开,那只能当仁不让,拉着左右门框,用身体顶住后面的压力,护送两女孩先上车,跟着跳了上去。 随后又有十余人挤上车,车内顿时塞得满满当当。 别说转身,喘气能喷到别人脸上,要是谁放个五谷轮回之气,整车人都不要活了。 林白药等被后上车的人挤到了接近车身中间的位置,前后左右全是人,扶手也没地方抓。 不过,没有缝隙,不怕摇晃。 两女孩抱在一起,林白药站在长发女孩身后。 他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猥琐到在公交车上占女孩便宜,抬头抓住旁边的横杆,身子尽力往后拉开距离。 瓜田李下,磨磨蹭蹭,作案工具不受大脑控制,出了事容易说不清楚。 可仅仅坚持了三秒,车子猛然启动,惯性使人后倾,巨大的压力瞬间涌来,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 林白药重重的撞到了长发女孩身上。 根据动能计算公式,如果两者之间的距离为零,还不会产生太大的感觉。 偏偏他出于善意,拉开了水平距离,再以加速度进行撞击,动能之大,足够让长发女孩发出一声低吟。 乍触即分。 长发女孩咬住了唇,头埋在短发女孩的肩窝里。她知道林白药不是故意的,车里挤太多太多人,有些事实在无法避免。可心里还是觉得羞涩不堪,耳根都红透了,也不敢回头。 任何违背妇女意愿的行为都是违法行为,包括在公交车上进行非主观的动能碰撞。 林白药觉得继续待在这不是办法,必须赶紧换个位置。 他艰难的转身,扭头,看看四周。 好家伙! 女多男少,想找个男孩子拼刺刀都做不到。 “哎哟,慢点开,师傅!” “谁踩我脚了?” “别挤了,别挤了,再挤要吐了。” 这辆车的司机估计有一颗开F1的心,拐弯不减速,过水如行船,疾奔赛疯马,遇坑蹦蹦蹦。 操作之骚,不逊离骚。 好不容易挨过一站路,车子停下,中门和后门有几人下车,前门又上来人,林白药仗着自己人高腿长,身手灵活,硬是从旁边挤出一条道,来到了中门靠后的立杆扶手处。 长发女孩抬头望了望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