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了林白药和乔延年认识,马明志任务完成,识趣的先行离开。俞秘书给两人倒了水,然后轻手轻脚的关门退出去。 林白药坐在沙发上,打量房间,不奢华,也不简朴,就是正常的级别该享有的正常待遇,由此可以看出乔延年这个人的性格。 不搞贪图享受那套,说明精神境界有追求,行事稳健且有城府;不以清廉自守示人,说明他需要的不是作秀,而是实打实的施政成绩。 “林总,久仰大名,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乔延年没有故意把林白药晾在旁边,以他和林白药的地位对比,没必要玩弄这些小权术,等门关上,直接拿着茶杯坐到侧面的沙发里。 林白药笑道:“年轻也不好,嘴上没毛,总有人会觉得你办事不牢。” 乔延年也笑了起来,道:“年轻嘛,受点质疑是小事,只要最后做出成果,所有的质疑都会变成阴影里的欢呼声,不必介意。” 这话像是在开导林白药,又隐约的像是在叙说自己的立场,林白药谦逊的道:“我可能还达不到乔市长的境界,无法完全忽略那些聒噪的质疑声,今后尽量多学习,多努力,做到‘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 “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如此而已!”乔延年接过话,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之意,道:“林总这个年纪,可是很少有人对庄子感兴趣的……” 林白药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道:“班门弄斧了,乔市长才是真正精通庄子的大家。” 乔延年挥挥手,道:“别拍马屁,咱们谈正事……” 虽然故作严肃,但两人间的氛围已经相当的和谐。 和人打交道是门艺术,如果能在任何时间,和任何不同身份地位职业年龄的人迅速的从陌生到较为舒服的相处,那么,也就到了所谓的世事洞明了。 林白药坐直身子,态度不是恭谨,而是认真。 “你的计划我看了,很好,想法不错,结合了琼省处置烂尾楼的经验,并切合东江本地的实际情况,具有可操作性。” 乔延年先说优点,再说缺点,道:“但你有没有核算过成本,若明年这些商品楼卖不出去,银行贷款的利息就能把你压垮。” 他笑了笑,“这样说不严谨,林总财大气粗,可能伤不到筋骨。可市里财政压力大,到处等米下锅,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真按你的计划,由财政牵头往里注资,必须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明年楼市确实会发生根本性的反弹增长。否则,东江是从一个泥沼,掉进一个更大的泥沼,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就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了……” 乔延年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是全国性房地产大崩盘的延续期,没有任何投资商愿意把钱投到楼市,连地皮都卖不出去,更别说这些烂尾楼了。 林白药必须解决掉乔延年的担心,不然,就算他舌灿莲花,也很难取得乔延年的支持。 没有乔延年的支持,他没办法从银行弄到贷款。 相比之下,怎么收购烂尾楼就简单的多了,不管是市里,还是银行,都急于把手里的烂尾楼项目出手。 如果林白药现在有足够多的钱,完全可以撇来今晚这步程序,直接拿钱找市府和银行收购,他不仅是大爷,而且坐等明年赚取暴利,何必让别人来分一杯羹? 问题是,他没钱。 兜里的两百万砸进楼市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所以,这是一个死循环。 想解决这个循环,必须说服乔延年。 “乔市长,我的计划,由市政府、财政局、建设局等职能部门联合四大行和东江商业银行,成立东江城市建设投资公司,当前可以用来专门承接和处置东江全市涉及积压商品楼的不良资产,日后也可以受托管理企业和国有企业金融债务重组。等以后城市和经济发展起来,主要负责城市基础设施、公共设施的建设、投融资及相关资产经营管理。” 林白药道:“城建投不是我的独创,之前有两个城市已经成立了类似的公司,在城市发展过程里发挥了良好的作用。这种模式,非具有前瞻性和大魄力的领导者不能为之,并且要分三个阶段推进,当前只是为了处置烂尾楼,我预估,市里注资一千万应该足够了。” “一千万……” 乔延年无视林白药戴的高帽子,仍旧沉吟,仔细思量利弊。 “对,一千万!有这一千万,先把城建投的架子搭起来,然后就能着手处置所有烂尾楼项目。我调研过了,这些烂尾楼项目经过这几年的扯皮,基本都确权完毕,一旦有资金注入,马上可以盘活。” 乔延年突然问道:“你的宁安地产能投资多少?” “一千万!由宁安地产和城建投对接,打包城建投手里的烂尾楼项目,再用这些项目和城建投做担保,从四大行和东商行贷八百万,我再注两百万现金,同样是一千万的投资。以后可以按照约定的方式和时间,宁安地产分批向城建投缴纳项目尾款。” 乔延年笑道:“林总,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 林白药这次反而没有笑意,正色道:“乔市长,说句斗胆的话,为人民服务,我不如您,可要谈到做生意,您可能就不如我了。城建投投入的一千万,是财政的,亏了,您是心疼,可知道的人,都明白您是为了东江发展和百姓生活幸福做出的努力,全当交学费。这些年,市财政交过的学费还少吗?而我投入的一千万,两百万是我个人的,八百万是银行借我的,要背着利息,其实也等于是我的。如果亏了,付出的代价将远远大于市府。所以,这次合作,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