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讲故事的好手。” 船体走廊内,毕方刚要回到自己房间,就碰上了蓄满络腮胡的船长。 这位船长靠在座位旁端着一杯热咖啡举杯示意,澹澹的雾气涌出,让人在寒冷的北冰洋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毕方笑了笑:“其实我的直播有一大半都在讲故事,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刚刚从甲板上下来,许多旁听的游客都有些恋恋不舍。 人的知识来源于三个层面:体验、理解和顿悟。 体验无疑是最直观的获取方式,相对于惫懒的认知系统来说,通过体验获得知识既理所当然又毫无疑问——人天生就是喜欢形象化思维的。 这也是毕方的最大优点,直播期间观众永远不会觉得无聊。 其他人一天的荒野求生需要剪辑成一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才能保证足够的吸引力,可毕方却能让观众保持高强度在线,就是凭借自己强大的讲故事能力。 “所以你还没说最后的结局呢?那个探险家,叫蒙......蒙......”船长递上一杯热可可,中途他也去听了,并且乐在其中,可中途又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回到了船长室,现在有些好奇结局。 “是罗阿尔德·阿蒙森。”毕方接过热可可微辍一口,赞叹一声,“不错的饮料,不过下次可以再加几块糖。” 这位船长也是位妙人。 毕方是要去往格陵兰岛,可他要去的地方更远,更偏,大型游轮都有固定的旅游路线,不可能为了他独自一人而改变航线。 最终毕方找到了这艘原本由远洋渔船改装而来的小型游轮,虽然设施方面肯定不如“泰坦尼克号”,舒适度也差了不少,可对于毕方的要求,眼前这位船长却十分欣然的同意了,甚至没有额外收费。 甚至表示自己已经看毕方直播很久了。 “根据你的要求已经加了三块方糖,还有大量的巧克力。”船长无语。 “唔,是吗。”毕方耸耸肩,“船上有甜甜圈吗,今天晚饭就吃这个了。” 船长语气严肃:“你这样三十岁左右就会得糖尿病的。” “唔,就这一段时间而已。” 这些天毕方一直都在增加体重,一天要吃好几顿,并且都是甜食,尽可能的在体内储存起脂肪,以此来应对接下来可能暴瘦的北极求生。 收益于鱼王胃袋的强大消化能力,现在的毕方体重已经突破了八十五的大关,达到了一百七十斤。 也就是这些天毕方一直在直播,这种渐变看起来并不明显,要是中间断档,增重的感觉就会比较明显了。 “所以你还没说故事的结局呢。”船长提醒道。 哪怕自己已经在这条航线上航行了十数年,船长也依旧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位传奇的探险家,更不知道海峡的名称由来。 他一直以为弗拉姆海峡就一直叫弗拉姆海峡,就像央格兰一直叫央格兰,自古如此。 “结局就是这位探险家先生辉煌于南极,而落幕却在北极,烟花散尽,一切重归于自然。” 听到这个结局,船长感到了一丝愕然。 “阿蒙森从南极回来后,并没有陶醉在摘取探险界王冠上明珠的胜利中,他很早就提出利用空中交通工具对北极进行考察,并作了多次的尝试。” “1915年的时候,他获得了挪威第一份民用飞行执照。次年五月,他就和丑国人埃尔思、意大利人诺比尔,乘坐飞艇从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起飞,经过北极极点到阿拉斯加,全程共4000公里。” “那是人类首次穿越北极的飞行,过去传说在北极点与阿拉斯加之间,存在一块广阔的陆地,这次飞行证实上述传说是错误的。” “但是1928年5月23日,诺比尔驾驶飞艇到北极点考察,返航时飞艇失事,有9人掉在冰上,6个人下落不明,阿蒙森得知这一消息后,于6月18日乘坐飞机前往救援往日的探险伙伴,之后就发生了空难。” “空难?” “是的,1928年6月18日,阿蒙森乘坐法国飞机‘拉瑟姆号’前往北极试图救援因飞艇坠落而失踪的意大利探险队,途中飞机失事,阿蒙森一去不回。” 1928年12月14日被挪威政府定为南极日,他们用这种方式来纪念阿蒙森。 这一天的中午,挪威全国的教堂都会响起钟声,人们以2分钟的静默来怀念这位伟大的探险家。 阿蒙森那执着于自己的理想,敢于挑战自我,不怕困难,百折不挠的进取精神,?永远激励着后人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沉吟了一下,毕方悠悠然吟道。 “他完成了自己份内的工作后,又回到了北极的荒野,那是他度假的地方。 他在冰雪世界纯净的天空下找到了一个未知的长眠之地,那里弥漫着永恒的乐曲。 他的名字如灿烂的北极光一样永远照耀着挪威的年轻一代。” “真不错。” “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弗里德持乔夫·南森,一位航海家、北极探险家、动物学家和政治家,也是阿蒙森的前辈和偶像。” “1888年跋涉格陵兰冰盖和1893-1896年乘‘弗雷姆’号横跨北冰洋的航行而在科学界出名。还因为遣返了50万名战俘的工作和直接援救白熊国遭受饥饿的人民而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金。” “等等?又是费雷姆号?你刚刚不说是阿蒙森乘坐它去南极了吗?”船长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艘船出镜率怎么这么高? “是啊,但是谁告诉你一艘船只能进行一次探险,去往一个极点了?”毕方顽笑般眨眨眼。 弗雷姆号,一艘曾两次闻名于世的传奇极地探险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