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中,众人的争吵还在持续,渐渐进入到白热化当中。 其中时不时还有人下山,加入到争吵当中,协会成员也不断上山,维持的基本的秩序,一时间整个大本营似乎都陷入到了动乱的氛围中,要不是高空缺氧,很多人动作剧烈一些便会气喘,毕方都怀疑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对这些人来说,几万丑刀不是洒洒水吗?】 【越有钱的越扣】 【我查了查,珠峰这几年封过好几次啊,也不是这一次,协会每年都这样吗?】 毕方摇摇头:“封山原因不同,除了14年和今年这两次是因为意外封山,其余都是因为环保问题或者天气原因,比如遇上严重降雪,前者在登山季开始之前就会发出通告,后者危险度太高,属于无可奈何,只有悼念这种理由,最令人无法接受。” 原来如此。 “哎,十天了,看了十天直播,结果最精彩的部分戛然而止。”房车内躺在沙发上的艾蒂安长叹一口气,却不料手上一抖,手机直接砸脸上,嘴唇硌到牙齿,痛得他呲牙裂嘴。 埃尔万和列农正在查看着电脑上移动的红标,听到这话顺势教育道:“是啊,很可惜,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去接受它。” “OKOK,不要讲你的大道理了。”艾蒂安无语。 北极圈以外。 彼得和托尼遗憾地合上电脑,结伴去找彼得的婶婶,准备搞点苹果派吃吃。 马修按动着圆珠笔,本打算写的报告不得不暂时搁置。 与珠峰上的热闹场景不同,毕方的直播间热度迅速下降。 “这要吵到什么时候?”毕方挠了挠眉毛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直播虎头蛇尾的结束,让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的毕方不知所措。 要不等爱登堡下来,一起去纪录片拍摄现场看看? 正当不覅昂这么想着时,一声喝喊将他拉回现实,回头一看,是泰伊斯。 “泰伊斯?情况怎么样了?” 泰伊斯喘着粗气,人群里的氛围让他差点窒息:“很糟糕,情况不是很好,登山季取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可能更改,他们吵也没有用,而且夏尔巴人也表示如果不暂停,会和十年前一样,暂停所有活动,只能等我们的主席过来了。” “他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 “那爱登堡他们也差不多改下来了,等明天我也该走了。” “还是非常感谢毕先生的帮助,没有你这次救援绝不会如此顺利,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不要那么着急,我们协会想要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没必要。”毕方摆摆手,“我想救人就是救人,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你可以回去了。” 说罢,不等泰伊斯反应,毕方便回到的帐篷中,一番闲聊后关闭直播。 第二天凌晨。 更多的人从山上下来了,其中包括了爱登堡和罗布,两人沿着开辟出的新路线重新回到了大本营。 回到大本营的爱登堡喘着气走进帐篷,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连忙看向毕方问道:“丹增呢?” “丹增?”毕方一愣,他回头看向王勇波等人,“你们看到他了吗?” 王勇波摇摇头,看向姚俊,姚俊也摇摇头,看向杰瑞特,大家都摇了摇头。 没人看见丹增。 “他没和你们一起吗?”毕方对这个雪崩之时还愿意帮助他人的年轻人很有好感,此刻有些担心。 “没有!昨天他自己一个人就下山了!” “一个人!?” 众人吃了一惊,一个人下山,那也太危险了。 雪崩后的线路完全被重置,以毕方的经验下山都胆战心惊,一个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却选择了独自下山,更关键的是,现在居然还失踪了! “罗布,你有他手机吗?” 罗布点点头,但有摇摇头:“打了,但是没打通。” 这些夏尔巴人向导都是公司安排的,罗布有联系方式,但他一早就试过了,联系不上。 “糟了,这小子能去哪?” 意识到情况紧急的毕方连忙冲出营地,和众人一起搜寻,可半小时后重新碰头,谁都没找到。 整个珠峰营地就这么大,这家伙能去哪? 不会真遇到危险了吧? 毕方看着高山咽了口唾沫,正当他犹豫是不是要上山沿途搜寻时,一阵轰吵在营地内爆发。 尼泊尔登山协会主席来了! 谢尔帕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扶着金丝边眼镜深呼吸几次,看着吵闹的群众按了按手。 “很抱歉大家,能听我说两句吗?” 眼看协会主席都来了,大本营的所有人都渐渐的放低了声音,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怎么说。 看到情况有所好转,谢尔帕重新开口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深感抱歉,同时对在这场灾难中失去生命的同胞感到深深的自责。” 说完,不等大家反应,谢尔帕便低下了头颅,开始默哀。 如此情景,众人也不好指责,辱骂的声音更小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一声怒喊。 “发生雪崩,我们也不想如此,我们同样感到痛心,可你们不能因为有牺牲就阻拦我们登山的梦想!牺牲是必然的,不能因为死了人就阻拦活人的脚步!要么登山季继续,要么把钱还给我们!” “对!没错!” “还钱!” “退票!” 眼看自己刚刚稳定的场面再次火爆起来,谢尔帕眼中闪过了一丝恼怒,他大声喊道:“不可能,登山季绝不可能开启,你们为什么能前进?为什么?是因为你们自己吗?不,绝不是,看看你们的周围,看看!” 谢尔巴指向四周,指向了山下的墓地,和到处遗留的彩色垃圾。 “有人说,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