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水泥是传递声音最好的介质,它们带回了急促的脚步声,暴徒们已经完成了封锁,正从前门冲进来! 枪声跌起,桔黄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陡然亮起,击打在大门上溅射出绚烂的橘色火花。 对方已然图穷见匕,不准备再隐藏成什么幸存者基地了。 黑暗中,各种现代机械设备早已沉寂许久,积满灰尘,唯一在空气中回荡的只剩前后街上的引擎轰鸣声以及枪声。 世界陷入了奇怪的,黑色的寂静中。 毕方忽然问马修:“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别的路吗?类似通风管这种不走常人的路?” 马修紧张地摇摇头:“没有,我没找到路,是顺着那个被炸开的侧门进来的,那是你弄的吗?好壮观的场面,你用什么炸的?还有吗?我们是不是……” 毕方没有回答。 乙炔瓶太沉了,而且并不容易点燃引爆,使用起来类似于引线炸药,极不方便,想要用这个突破重围并不好使。 “走!” 毕方突然抓住马修的手腕朝着黑暗中跑去,马修被拉了个踉跄,但很快跟了上来,跟随毕方一起躲在一堵承重墙后面。 下一刻,爆炸声响起,大门门锁被炸断,众人从入口涌入。手电的光束在一楼底下横扫而过,将刚刚两人躲藏的地方一览无余。 光柱下,毕方甚至能看到他们每个人携带的枪械类型,大部分是短管霰弹枪。 “霰弹枪开枪就是一片弹幕,很适合破门,而且打在身上不致命,但对被打中的人来说却生不如死。” 毕方侧头往下看了两眼,确认几人的分组方式和去向后偏过头来。 “数十颗铅珠会在一瞬间齐齐嵌入血肉,形成状如蜂窝的伤口,而你甚至连血液都流不出,因为流血口都被铅珠堵住了,可造成的伤口却又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 暴徒们不杀人,活人才有价值,死人只能贡献器官,倘若度掌握不好,连器官都贡献不了,价值大减。 听闻这样的惨状,马修打了个寒颤,心底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爬过。 观众们更是心中焦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隔着屏幕也帮不上什么忙,能也不敢,只好在弹幕上给毕方打气加油。 可这点作用还不如给毕方送把空枪来得实在…… 一楼,暴徒们鸣枪射击,威胁着幸存者出来,一扇又一扇门被暴力轰开,纸张木屑飞溅,空气中尘埃四起。 寂静的工厂变得嘈杂喧嚣起来,如此紧张的氛围下,毕方却兀得闭上了眼。 一副巨大的三位地图正如树枝般在他的脑海中野蛮生长,巨大的工厂被分解成一个个方格,旧地道路被堵死,新的道路组合生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马修紧张地看着那些暴徒,心脏剧烈跳动,灯光下,他看到了角落里的楼梯,而那些暴徒正在靠近! 楼道并不属于毕方先前潜入的钢铁厂,钢铁厂并没与区分楼层,顶掉得非常高,只有部分横梁装有围栏形成走廊一样的通道。 当毕方来到顶楼,从阳台上翻出来是,已经是另一个厂房了。 正当马修回头试图提醒毕方时,却忽然发现毕方忽然闭上了眼。 What? “他们要上来了。” 马修紧张地催促着,正当他以为毕方是不是已经睡着时,一双明亮的眼眸于黑暗中猛然张开。 毕方拽着马修便往里面走。 “刚刚我从管道上往下滑的时候在三楼隐约看到了一个下水口,直径很大,大约有二十英寸,也就是半米左右,很粗,或许是排污口,也有可能是员工澡堂,以我们两个的身材不难穿过,但我们首先要先上去!” “怎么上去?” “楼梯。” 管道能下来,却不能上去,现在去爬管道,倘若被发现,只能被当成靶子,任何不能快速上升的方法在此时都不实用。 马修知道这点,可他刚刚就发现已经有人朝着楼道口那边探索了:“可那边有人!” “那就干掉他们……有打火机吗?” “有!” 毕方朝马修伸出手,一只防风打火机立即塞进了他的手掌心。 马修不是来求生的,各种基础设备携带齐全,虽然被追杀时丢失了大半,但一些小工具还是有的。 毕方用布条包裹住左手,握住枪管,随后从裤兜中将7.5mm的步枪子弹掏出,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张蛇皮袋,用匕首割下一小块将子弹包住,塞进了钢管中。 “子弹作为战场上最大的消耗品,通常由弹头、发射火药、弹壳及底火四部分组成,这东西从十九世纪设计出来到现在结构上基本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射击时,先扣动扳机,撞针就会撞击子弹底火然后点燃弹壳内的发射药,当火药燃烧后弹壳内部压力上升到250至500kg/cm2时,弹头就会从弹壳里被推出挤入膛线,并在高压气体的作用下迅速射出,通过强大的动能对目标造成杀伤。” 毕方十分淡定地带着马修往楼道口前进,语气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好似遇到危险的并非是他一样。 拐过拐角,一阵清脆的金属音响起,毕方推开打火机盖,摩擦打火石,点燃火机,对着钢管内的子弹底部灼烧,看的一旁的马修眼皮一跳,不动神色的远离了几步,但下一秒,楼下的一阵枪声又让他靠近了几分。 “底火在高温的环境下或者或者受到猛烈地冲击,就会底火点燃发射药射出弹头。有的弹头很重,击发后火药会先从较薄的弹壳炸出来,因此很有可能弹壳爆炸了,子弹却并没能发射出去。” “所以我们不能使用弹身短,弹头重的手枪子弹,只能使用弹头轻,弹身长的步枪子弹。” “很多人一定会觉得用火烤了子弹后,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