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致看向侯淑德,都没有说话了。 侯淑德拿过手机,见来电上的名字是方铭,她脸上的笑一瞬不见。 大家见侯淑德这神色变化,心都提了起来。 能让侯淑德这沉稳的人一下变脸,这来电的人怕是不一般。 “方铭。” 候淑德出声。 听见这个名字,大家当即紧张了。 林帘。 这个时候,只有林帘有事方铭才会打电话过来。 这一下,没人安心了。 “外婆,林帘说她想转院。” 候淑德眉头皱了,她眼中神色亦是下沉,“小湛在那里吗?” “不在。” “我去的时候,他离开了。” 候淑德眼睛缩了下,“林帘的身体可以转院吗?” “您如果想转院,我会安排好。” “那就转院。” 一句话下定,候淑德挂了电话。 柳家小辈们,此时皱眉看着侯淑德,候淑德短短几句话,清楚的告诉他们出事了。 但他们不敢问,他们等着侯淑德的吩咐。 只有侯淑愉,直接出声,“转院?什么意思?” 候淑德起身,没回答侯淑愉,而是看着此时都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今晚林帘转院。” “转到柳州。” “除去这一件事,其他该怎么办怎么办,不变。” “是,妈。” 大家纷纷离开,林帘转到柳州,那有很多事要安排好。 候淑德看向柳钰清,“钰清,医院的事,你去安排,和方铭交涉好,不要让林帘出任何事。” “我知道,您放心。” 柳钰清出了去,房间里便只剩下柳钰敏和侯淑德,侯淑愉三人。 此时柳钰敏眉头皱紧,神色很不好。 从听到侯淑德问‘小湛在那里吗’时,她便觉得不对了。 现在,她更是觉得不对。 好好的,怎么会转院呢,这两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很担心。 毕竟,她是柳家的女儿,也是湛家的媳妇,有些事,她不好做。 现在大家都走了,柳钰敏看向侯淑德,“妈,林帘和廉时……”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候淑德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她一张老脸沉稳,不见半点急乱,“钰敏,你现在只需记住两件事。” “第一,保护好林帘,第二,把赵家跟我们柳家的帐得清算了。” “除开这两件事,别的,后面在说。” 柳钰敏的心沉定,“我明白了!” 柳钰敏也离开了,侯淑愉看向侯淑德,“咱们今晚就回柳州?” “回。” 深夜,一辆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林帘躺在轮床上被推出来,很快, 她被送上车,侯淑德,侯淑愉,柳钰清都在里面。 她看着侯淑德,歉意的说:“让您费心了。” 不想劳烦老人家,可她没办法再在那间满是他气息的病房里待下去。 他说,不要因为他而折磨自己,这话啊,就像一座山突然倒塌,压在她身上。 那沉重的力量,让她无法呼吸。 她只有离开,离开的远远的,这样她才有力气活下去。 候淑德摇头,她看着床上那通红的眼眶,里面的倔强,她手落在林帘脸上,把她的发丝别到耳后,“不费心。” “奶奶一直想让你去柳州,就怕你不愿意。” “现在你主动说去柳州,奶奶特别高兴。” “真的。” 候淑德握住林帘的手,脸上浮起笑来,一点责备都没有。 有的只有满满的疼爱。 林帘眼眶湿热,她唇动,压下那不断上涌的情绪,好一会,说:“谢谢。” 在这样的时候,身边还有人帮她。 真的谢谢。 候淑德看着林帘眼眶里闪动的泪光,就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那么的感激。 她的心疼的跟针扎一样。 老头子,你在天上,能不能看看钰文这孩子,让她不要再这么苦下去了。 侯淑愉坐在旁边,平常她话最多,但此时,看着林帘这强撑的模 样,她除了嘴唇动,便没什么动静了。 她说不出话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孩子,和那孩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多久方铭也上了来,很快的,车子往深夜里驶去。 此时,医院大门的对面,那停车带里的一辆车。 深黑的车身,恰在一颗大树下,被遮挡的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 湛廉时坐在里面,他看着那一辆车子驶离,直至再也不见。 他启唇,“去凤泉镇。” “是。” 车子发动,大灯一瞬照亮前方的夜色。 很快的,车子驶出,和林帘往相反的方向去。 — 京都。 昏黑的夜深深压下,把这个城市都给笼罩。 此时,那郊外的半山别墅。 一盏盏路灯点亮,似众星拱月般把别墅围在中间,让它独享这世间胜景。 不过,别墅里的人,现在怕是没有看这美景的闲心了。 “起伟那边怎么样了?” 赵宏铭坐在棋盘前,拿着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他没看站在身旁的人,目光一直看着棋盘上的棋局。 秦又百站在旁边,看着棋局,听见赵宏铭的话,他说:“我们的人一直看着他,他出不来。” “湛廉时也找不到他。” 赵宏铭拿着棋子,没有往下了,他 似乎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确定?” 秦又百停顿,两秒后说:“确定。” 赵宏铭手中的棋子落下,“凤泉镇呢?” 秦又百视线垂了下去,“那边有点麻烦。” 赵宏铭皱眉,那要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拿了起来,他看着秦又百,“麻烦?” “你现在跟我说麻烦?” 秦又百低头,“您放心,我会把一切处理妥当。” 赵宏铭笑了起来,“处理妥当……” 下一刻,他脸色瞬变,手中的棋子猛的扔在棋盘上,腾的站起来,指着秦又百,“几十年了,湛廉时都能找到那,你跟我说处理妥当,秦又百,你干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