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弃。”

“已经走到这一步的，你不能放弃。”

浮银感到呼吸开始急促，无数咸腥的水倒灌入她的五官。

“浮银，你不是镜中的任何一个浮银，你是你自己，你不是无用。凡生八苦，不过须臾，别辜负。”

声音渐渐远去，心中的敲击声却更甚。

在窒息的前一刻，浮银睁开了眼。

在浮银醒过来后没多久，几人又去了一次守明山。浮银觉得虽然是守明山是青要女下给自己的一个套，目的是引自己到黑月崖，但是守明山未必什么都没有。

果然他们在守明山上看见了煎水化作的骨灰坛，要不是他们发现了，估计就被别人捡便宜带回家了。

浮银一行人收拾行装不过行了几日就到了落城隔壁的歅城，不过碍于带了只一不小心就炸毛的狐狸和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孩，这次他们没有住客栈，反而在郊外找了个没有人住的院落住下。

瑟瑟在小溪边呼噜呼噜地喝着水，余光瞥见水中一个熟悉的倒影。

程轻舟在林中打坐，他周围的风有节律地环绕着他，落叶被风卷起来，在半空飘扬。

淡淡的光柱从天而降，在程轻舟不断的念念有词中极速移动，围绕着他形成一个光圈。

他，是在修习术法吗？

瑟瑟躲在树后露出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她还嫌这样看的不过瘾，三俩下爬上了树，从树叶间盯着林中自顾不暇的小道士。

程轻舟嘴里的默念忽然停住，他猛地睁开眼睛，五指打着手决。

“谁？”

在程轻舟将要施法的前一瞬，瑟瑟赶紧阻拦，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树上跌下来，一边大叫着，“是我，是我。”

“瑟瑟？”程轻舟赶紧收回术法，故作思量打量着瑟瑟，“你到这里来干嘛？”

瑟瑟脖子一梗，炸毛道：“我来着喝水梳毛，我还要问问你为什么在这呢？”

“偷偷修炼，我看你早对我有所企图！”瑟瑟指着他凝神道。

程轻舟皱起眉头，他到底是个年轻的男子，被瑟瑟一说便红了脸颊。

“我企图你什么啊！”

瑟瑟扬起眉毛，抱住胳膊道：“当然是想要把我捉走拿去炼丹修炼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道士术士的想法，不好好修炼，就是想着捉个大妖一步登天……”

瑟瑟喋喋不休，忽然感觉说不出话来，一下子便明白了是程轻舟搞得鬼。

她呜呜了几声，便噤了声。

程轻舟等到瑟瑟全然安静下来才开口，他一脸正经道：“我程轻舟信奉大道，心存正道。却不会走捷径，只会好好修炼。”

等他说完了才把瑟瑟身上的法术解了。

瑟瑟咳嗽了几声，盯着程轻舟，似乎对刚才他说的那段话不屑一顾。

“心存正道，真是可笑。”她轻哼一声，“连浮银都会有心魔，我不信你会没有。”

林间风沙沙作响，瑟瑟捋了捋发丝转身离开，身后的程轻舟却忽然轻声道了一句。

“人妖殊途，瑟瑟，你要再做出什么，说不定我真的会把你捉起来。”

瑟瑟一顿，浑身不由得感到寒冷，她大步流星地往起走，甩出一句：“无聊。”

一只紫毛狐狸蹦跳着闯进院子，正好对上在院子里发呆的高逢鹤，她跳过去，用尾巴扫了扫高逢鹤。

高逢鹤反应过来，敲了一把瑟瑟的狐狸脑袋。

“高逢鹤，你在这发什么呆。”瑟瑟问道。

“没有，没有。”高逢鹤连声应着，脸上还是浮现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

他还是把自己在月夜跟浮银表明心迹的事情跟瑟瑟说了。

瑟瑟一脸震惊，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高逢鹤，

“你是傻吗？你在浮银不清醒的时候跟她说这些，不等于没说吗？”

高逢鹤耸耸肩膀，道：“我本来也就没想让她知道。”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不一定要让她知道。”

瑟瑟摇了摇尾巴，鼓着嘴巴道：“的确，万一你被浮银拒绝了那多尴尬。”

高逢鹤蹙眉，脸上色彩缤纷，他指着自己，“我有那么差吗？”

“我鹤小爷好歹……”他停住，看着瑟瑟一脸等待的表情。

好吧，他实在优点不多，但是优点不多可以培养嘛。

“我可以试着改变我自己。”高逢鹤一字一顿道，“把自己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