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滴魑兽的血液落在高逢鹤的手臂上,他感到一阵吃痛,手臂上有一大块被腐蚀的痕迹,上面迅速发出了许多水泡。 浮银赶来时,魑兽已然倒地,脖颈处一个细微的伤口不断冒着脓血,它痛苦万分,竖瞳也不似之前那般明亮。 生着尖刺的长尾颓然落地,软绵绵地搭在断崖之上。 黑月崖周围的崖壁增添了许多裂缝,盘道从中裂开,山上不断往下落着砂石。 “你没事吧。”浮银赶到高逢鹤身边。 高逢鹤眉间拧成一个小核桃,他强撑着摇摇头,想去看看丸子如何了。 浮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拿开了他捂在伤口上的另一只手,手臂之上满是通红,起了一片水泡,魑兽血液经过之地几乎鲜血淋漓,血肉可见。 浮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用手覆在高逢鹤手臂伤口之上轻轻拂过。 高逢鹤感受到一阵淡淡的凉意,手上的伤口竟然不怎么疼了。 “谢谢你,浮银。”他终于把这句谢谢说出了口。 浮银蹙眉摇摇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程轻舟忽然惊叹道:“快来看啊!” 浮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被困在符咒中间的魑兽没有像刚才一样化作一团黑烟逃脱,反而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噤了声,眼睛紧闭匍匐在地面上。 “它,死了?”程轻舟不可思议道。 “是你杀了魑兽?”浮银转过身,愕意地看着高逢鹤。 高逢鹤被她猛地一问有些怔,良久他目光躲闪,结巴道:“什么魑兽,我不知道。” 说罢他转身离开,由于手上还有伤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 丸子被魑兽摔在石壁上,到现在都没醒,高逢鹤使劲摇了摇他没有得到回应。 “丸子?丸子?”他唤了几声,手臂上的伤口不断往下淌着脓血。 浮银走至他身侧,“许是撞到了脑袋昏倒了,过一会就会醒。” 高逢鹤垂下脑袋,声音带着颤,“我与丸子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情义你们这些妖邪怎么会懂?” 浮银听出他话里的刺意,她也不恼,“是我们来晚了,没能护好你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三番五次地救我们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手臂上的创口生出细细密密的刺痛感,高逢鹤顿了一下。 “魑兽的血液有毒,我刚才只能帮你减轻一下痛楚,还是要上药包扎。”浮银道。 高逢鹤沉默,又是上药,又是包扎,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为着一张嘴都还不够。 索性不治了,他刚想把手臂掩在身后,却被人一把抓住。 高逢鹤抬起眼,看见浮银正垂着目光盯着他的伤口,睫毛细密,连眼皮上的细小纹路也能看清。 她眉头紧蹙,一缕发丝从头上垂落到高逢鹤掌心。 掌心痒痒的,高逢鹤鬼使神差地将五指收拢,圈住掌心那缕青丝。 “哎!”程轻舟一路小跑过来,“这是怎么了?” 浮银起身,连同垂落在高逢鹤掌心的发丝也缓缓移动,高逢鹤一瞬间思绪回笼,将五指紧紧攥起。 “他被魑兽的血液灼伤了。” 程轻舟从一旁探出个脑袋扫了高逢鹤一眼,摸着下巴道:“这个简单,把胳膊卸了就行?” “啊?”高逢鹤惊呆了,捂着自己手上的手臂不敢撒手。 “你别吓他了,”浮银转过身朝高逢鹤温和地笑笑,“像我刚才说的上药包扎就好了。” 程轻舟摸着后脑勺笑笑,许久才后知后觉地看着浮银惊讶道:“你原来是个姑娘?” 浮银抿唇点点头,“我叫浮银,方才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程轻舟摆摆手,不好意思笑道:“我要多谢你的帮助才是,浮......浮银。” “我也不是什么道长,”他白皙的面庞上燃了些粉红,“我就是一个小道士。” “轻舟已过万重山,叫我程轻舟就好。” “那......这位呢?”程轻舟歪了歪脑袋,将目光投向高逢鹤。 高逢鹤反应过来,开口道:“高逢鹤,那是我兄弟陆原止。” 程轻舟胳膊上搭着一把毛毛糙糙的拂尘,蓝灰色的道袍上此时沾了不少灰,他叹息道:“若不是仙门非让我下山游历,我才不会遇上这个麻烦呢?” “你是仙门中人?”浮银捕捉到他的话,继而问道。 程轻舟点点头,拂尘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