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屋子响起一阵男音,随后,便没了回应,卫明有些纳闷。 “我跟你说话呢,睡着了?”他起身,快速走到温宛的身后,站的笔直。 温宛还是一动不动,卫明恼怒,一把抓过她柔软的香肩,浮现的面容让他感到吃惊。 他的冷眸瞪的圆润,好似要将连绵吞了一般,“怎么是你?” 连绵的眼眸有股清泉流动,水蒙蒙的,她俯下身,磕头道:“少爷,我不是有心欺骗你的,是二夫人叫我这么做的。”她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卫明扬了扬,疲劳的眼眸有些疼痛,微闭,“她现在人在哪?”他的话语水平如镜,有种暴风雨后的风平浪静的征兆。 连绵抬起头,带着哭腔,“奴婢不知。” 不知,连主子去哪了都不知道,没用的奴才,罢了。 “二夫人通常在那里?”卫明忍着怒气。 “在侧门的墙外是二夫人经常去的地方。” 侧门墙外...... 温宛轻轻松松的翻了进来,一袭黑衣,脸上的面纱遮掩着的秀容,脚跟降落着地,拍了拍灰,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站住。”卫明冷厉的声音顿时从身后扬起,温宛心一紧。 她缓缓转过身,“这么晚了,去哪了啊?”卫明轻抚了发丝,额头的青筋爆出。温宛微微一笑,她说:“没什么,就是去外面溜达了一圈。” 溜达了一圈?说倒是轻巧。 卫明的身体慢慢往温宛的娇躯靠近,有种说不出的威严罩着她的身体。 “你想要干什么?”温宛心脏砰砰直跳。 很快,温宛的眼前一黑,“带下去吧。”卫明命令着。 隔天清晨,她幽幽睁开美眸,觉得浑身酸痛,想要挣扎,却被人捆了手脚。 “主子,你还是别折腾了,少爷昨天大怒。”连绵的五官扭打在一起。 昨天卫明大怒,把温宛捆绑在床上也算是仁慈了。 温宛奋力的动弹着,她说:“这怎么解开啊。”一条粗粗的麻绳硬是把细嫩的肌肤刻上一道红条,疼痛难忍。 连绵解释道:“主子,少爷说了,只有他才能给你解开,等到晚上,他回来找你。” 温宛清澈无暇的眼眸望向窗外,太阳高高的挂在湛蓝的天空上,等到天黑,花都谢了。 神秘碎片将温宛从那种状态带了出来,她已经泪雨滂沱,感觉像是亲身经历,而又不能左右其结局,亦或是没有结局的一世…… 她知道新的旅行将重新开始,这一世会有高烨云吗? 自那一声“温家再无此人”,她的心都凉了。 像腊月寒冬夜里凝结的霜露,沾在了刚从暖炉旁拿开的手。 当年,温宛身居四面围墙,那时的温家仍是江湖威名远扬的四大家之一,府中风景还很繁盛。 她的父亲?温世离深知江湖险恶,一直不愿她涉及其中,从小严厉苛刻,禁锢,打骂,温宛没少挨过,温宛任性如此,最终也落得一个流浪江湖的结果。 那一句,温家再无温宛。算是了了温宛的心愿,又算是一切孽缘的开始。 可她深知,爹爹的作为都是为了她好,若不逐她出府,哪能平定她惹下的罪祸? 君家不是谁都惹的了的,虽说浦同她温一样,身居江湖高位,并列四家,可君家人个个武功盖世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江湖,必须明一套暗一套…… 如今,当年的事仍然是她的心结,她也并没有像君家认定所说的一样:她偷入君家密室,偷学君家绝学。 江湖上,偷学各大家的武功独学,是严令禁止的,这就是为什么温宛会被逐出温,只因君家的苦苦相逼,而温世离也不得不如此,倘若不如此,等待温宛的就不只是被逐出温家了。 那一天她深深记得,君家德高望重的长者积聚温家,温宛跪在温家所有人和他们面前,而他们却一脸的不满意,想致温宛死地的心生于脸目,温世离急迫下当着两家的面愤然打骂着温宛,逐她出府,君家才安下心,大摇大摆的走出温府。 不管温宛是否真的偷学君家独学,只要君家一口咬定,温宛就是做了,君家也借机咬温一口,挫了温的锐气,君家的手段阴得如月光一样,在夜晚一阵风过,便杀你个措手不及。 随后的几个月,温家越来越颓败,而温宛也听闻此事,但未回府探个究竟,毕竟她知道君家那头巨虎在那里等着她,想借机重击温家一掌。 至于今日,温宛再无暇打听关于温家的一切。 她能做的事就是离温家远一点,这样,温才能不受牵连。 只是唯一的,还是那一点思乡情。 涉江湖不知返,只是以后的凶险会如何,温宛自己也不知道。白驹过隙,细数芳华。 温宛离家来快一载了 还记得她离家时,鹅毛大雪纷飞,郊外的野腊梅开得异常妖艳,矗立在那小小的雪堆上,随着一点点白沙雪,微微颤动,一丝丝冷意油然而生。 现在,眼角出现的仍是大雪,少的仍是一把遮雪的花伞,只是缺了那一朵野梅,倒也少了一分一年前的羞耻和凄冷。 温宛悠悠在林间走动,雪花沾满她乌黑的秀发,衣服也被打湿的一块颜色深一块颜色浅。温宛凛然前行,不为大雪而动摇步伐。 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的一年载日子,她早已习惯淡然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也未在江湖出人头地,毕竟,若她有威名,传到四大家耳中,想必也会有风浪险阻。 只是,温宛对江湖的认知显然太浅,或是说只是皮毛。 大雪渐渐消停,地上的积雪只有几分厚。 远远的,朦朦胧胧,天际一条白线,晶莹剔透,蜿蜒细长,愈来愈近。 那是恋河,渔村唯一不用来打鱼的河,每年的冬天,它总是停止细水长流,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