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趁着几人松懈,偷偷从医药空间里拿出一把钢镊子,准备将伤口中那些刺一根根的拔出来处理掉。 从肉中将刺自己一根一根挑出来的滋味可不好受,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她如果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她一定先准备很多麻药在空间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点麻药也没有。 为首的男人看到温宛的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看着温宛手拿镊子在伤口里进进出出的拔刺,他已经被震惊到。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伤势是有多么的严重。 “难道你,不疼吗。”男子嘴中轻吐凉气,问到。 听到那人清澈的问语,她眼睛暗淡的说:“痛。”声音有气无力。 一根根长刺,就那样从她的血肉之中被拔了出来,毫不留情。她将拔出来的刺放在一起,又继续说到:“这疼痛又算什么,如果想活命,什么痛苦是不能承受的。” 男子低垂眼睛,看着那堆刺被她收在一起,禁不住好奇的问温宛:“这些刺,你留着何用呢?” 温宛的眼睛闪了闪,蓦然的出现一抹寒光。 “算计我的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千百倍还回来。” 这一席话,不禁使得刚才那位拖拽着她的黑衣人打了一个寒噤,如今这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子,居然让他有了一点畏惧。 莫名其妙! 黑衣男子不再说一句话,只是用自己墨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身上的刺被清理干净后,她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根银针,将自己身上的伤一一缝合。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个女子,和他以往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位,都不一样。 的确,她是与众不同的。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有魄力,像她一样,在血肉中挑出刺,将伤口亲自清理这样的事,怕是连他们这些人也无法做到在这个过程中沉默。 然而,她的薄唇,早已苍白。 她轻轻倚靠在树边,眼睛看着那人的伤说:“我也许能帮你。”声音有气无力。 如今,怕是傻子也明白了,她是一个会医术的人。 “难道你有什么要求吗?”谁都不是傻人,怎会不知道如今温宛的打算。 “嗯,的确,我救了你,然后你带我回到京城怎么样?”她的话刚刚说完,刚才拖拽她的黑衣人就发言阻止:“万万不可,主人,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如果她离主子过近,那……” 还不等那人说完,一阵凉风再次吹过,只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到达了说话人的身后。 刚刚言语的人只觉得自己背后冰凉,在一股血腥味下,剩下的话愣是让他憋了回去。 “刀剑无情,如果我不小心手抖了,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如果我想害你们,何必到现在才动手。”温宛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忍受这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紧紧握住手术刀,虚弱的站在幻影的身后。 为首的男子抬头看了看她,眼底的一丝让人不明的光芒闪了闪便又回复正常,轻轻回了一句“嗯。” “你们都闪开,让这个人为我医治伤口。” 几名黑衣护卫都想要在说些什么挽回,可是那男子的目光让他们纷纷不语。 不过他们到是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将温宛大卸八块的准备。 只看温宛从容的向那男子走去,慢慢的蹲到了他们主子面前,温宛手中的手术刀落在了那个男子的伤口上,顺着伤口画了一个圆圈,刀子飞快的插进肉里面,丝毫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她便手起刀落,将伤口上的已经腐烂的肉挖了下来。 几名卫士飞一般冲向前面,剑已出鞘几寸,却被为首的男子大喝一声而退去。 温宛丝毫没有搭理身后的几个人,趁机拿出了一片冰草放在嘴中嚼碎敷在男子的伤口上。 随后她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打结的时候,因为温宛早已体力不支,重重的向着男人倒去。 男人伸出双手,随手便将眼前这位虚弱的人儿搂进自己的怀抱,而站在周围的几名护卫,刚向前挪动了几步,就让那人犀利的目光瞪了回去:“傻站着干嘛,还不备车,准备回城!” …… 顺着大道走了几天几夜,当温宛醒来时,那个戴着银蛟面具的男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同时,他的几名手下也消失了。 不过所幸,他留下了一匹上好的宝马。当她驾着马,当她即将要到京城的时候,她下了马,挥了挥自己的手示意马儿赶紧离开。温宛从马上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那件破旧不堪的衣服早就已经换成了一崭新的衣服,那些伤口也抹上了药膏,所以她现在身上的伤口远没有之前那样疼。 她看着这匹马儿,原本还想着去摸一摸它,可不曾想到,这马居然也有自己的小脾气,看温宛过来了,立刻就长鸣一声,回过头去快速的跑进了林子中。 温宛一脸不解地站在原地片刻,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向着京城走去。 温宛一走进京城中,就看到官道两旁站着许多人,人山人海。街道上被队伍占据,旗帜手高高地举着黑色的旗帜,那旗帜上写着煜锦军的字迹。 温宛心中算了算日子,原来今天就是那大名鼎鼎的云王回朝之日,温家二小姐作为云王的未婚妻,一定是要出城亲自迎接的,但是现在队伍停在这里不向前走,也许是出了什么变故。温宛想着,她倒要看看这是唱的哪一出。 走了大约有八百多米,终于听清楚了从老百姓中传出来的只言片语:“这可是真的太惨了,原本好端端的等着云王回到朝中,可是居然失足掉到了院子中的鲤鱼池中。” “那可不是,这二小姐也不知道带着一个奴婢出门。” “你们看到那个身首异处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