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高高的天花板发呆,叹了一口气。“真是‘多亏了’冬堡法师学院那群做实验不靠谱的法师们。” 像是忽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又像是终于有了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倾诉对象,龙裔觉得心中仿佛甩开了某个沉重的负担,顿时松快许多,话匣子一下子便打开了。“诺德人讨厌法师和他们该死的咒语不是没有原因的...你知道吗?最开始收到霍格沃茨入学信的时候,我差点儿把那封信毁尸灭迹,计划逃跑了。” 她忍俊不禁,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我曾经以为这里的巫师,和天际省的那群法师一样自大、傲慢,最重要的是,为了做实验不择手段。我们诺德人虽从不惧怕死亡,可若是死在魔法实验事故中,那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啊,恐怕死后是去不了松加德了——当然,我死后肯定是没这个福气的。我就等着,看那七八位魔神......” “利亚。”她口中的大多数词汇,西里斯听不懂,但如此轻描淡写的“死亡”一词令他格外不安。透过她的话语,他能清晰感知到女孩的情绪变化,那是一种与他极其相似的,对世间万物、神明,甚至包括自身,都不屑一顾的自暴自弃,厌恶,嘲讽,西里斯几乎可以感同身受。 他大着胆子,强势且不容拒绝地将左手覆盖在她的右手之上,再紧紧地将女孩的手包裹在掌心,无声地传递支持与安慰。 却没想到,维多利亚竟然将脑袋稍微偏了偏,下一秒,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西里斯全身僵硬得像是被施了强力的石化咒,一瞬间忘记了呼吸,也把刚才想好的说辞忘了个精光,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心如擂鼓,耳根子火辣辣的,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小块地方。 “抱歉,忘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那些以后再和你解释吧。”维多利亚在他耳边软软地说,好像是累了,语调懒散。“当初,假如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告知,你们的魔法部有追踪未成年巫师的特殊办法,我很有可能就离开英国,环游世界去了。” “这样我就遇不上你了,西里斯。”维多利亚感慨道,“会少很多乐趣呢。还有——霍格沃茨,我喜欢这儿。” “除了——上课、作业和考试。”说到这里,她哑然失笑。 西里斯轻轻挥动魔杖,小声念咒,厚重的猩红色帷幔被拉开,格兰芬多塔楼外,一片灿烂的星空落入两人眼底。“你选择来霍格沃茨,我很高兴。”他隐晦地说,小心翼翼,一点一点靠近。他的脸颊紧贴着她柔顺如绸缎般的发丝,熟悉的清新甜香一丝一缕地包围着他,环绕着他,一直钻进他的心里。 很久以来,维多利亚从未感到如此安心、舒适又宁静。西里斯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温暖而不失热烈,如同冬日暖阳,与她小时候,常常偷偷躲到月瓦斯卡的屋顶上晒太阳睡懒觉一样惬意。 “我也是。”她说。 过了许久,西里斯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在心底徘徊纠结了无数遍的问题:“你...会回去吗,利亚?” “我不知道,西里斯。”维多利亚蹭了蹭他的肩膀。“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我永远也回不去了。” 无言的沉默过后,男孩率先打破了寂静。 “和我说说天际省的事情吧。”西里斯似乎非常感兴趣,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还特地拿过旁边的一块毛茸茸的毯子搭在两人腿上。“还有你的过去...我想知道。” “故事可能会有点长,你确定要听吗?”龙裔觉得自己的分享欲在今晚异常旺盛,她猜测,是因为她在过去不曾拥有过西里斯这样的,无话不谈,并且能够完全交付信任的密友。她随手放出一个法术光球,它调皮地上下浮动,莹白色的冷光与窗外的星光交相辉映。 “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西里斯侧过脸,不经意间,嘴唇在女孩的发顶一触即分,蝴蝶在胃里不安分地扑腾个不停,酸楚与甜蜜交织,喜忧参半,他却甘之如饴。 他们从天际省的风土人情开始说起。繁荣的独孤城,至高王与领主所在的蓝宫,吟游诗人学院,圣灵神殿里被损毁的塔洛斯圣坛,乌弗瑞克·风暴斗篷使用龙吼犯下的罪行,经历了几个纪元的龙桥;坐落在锻莫遗迹之上,无惧龙焰的石头之城马卡斯,堕落腐败的银血家族,弃誓者与荆棘之心,魔神娜米拉的食人信徒们;莫萨尔烟雾笼罩,危机四伏的沼泽和吸血鬼,佛克瑞斯的青松翠柏、墓地和遇见狼人辛丁的那个水牢,还有离家出走的,魔神卡拉威库斯·维尔的宠物狗巴巴斯;白河流经之地,天际省的中心,广阔的雪漫平原和雪漫城,平原区、风区和云顶区,热闹的母马横幅酒馆,塔洛斯的狂热信徒海姆斯科,鼎鼎大名的战友团总部月瓦斯卡,古老的天空熔炉,睿智的领主伟岸者巴尔古夫与雄伟壮观的龙霄宫,以及其建造者独眼奥拉夫用吼声击败巨龙努米内斯的传说。 再聊到“民风纯朴”的裂
第四十五章(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