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布莱克夫人。”维多利亚行了一个完美的屈膝礼。 布莱克老宅的客厅华丽宽敞,橄榄绿的墙纸却令它看上去昏暗阴沉。虽然有窗户,窗帘却拉得死紧,看不见外界的一分一毫,仿佛这样便能自欺欺人地让他们忘记,自己正生活在英国最繁荣的麻瓜城市之中的事实。 客厅的另一侧是一张巨大的挂毯,覆盖着整面墙壁,上面刺绣的金线闪闪发亮,看样子像是布莱克家族的家谱,维多利亚注意到了西里斯的名字。豪华的大壁炉前,两位女士从深绿色沙发上站起身来。沃尔布加·布莱克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用评估商品一般的目光上下将她扫视了一圈,才微微颔首,说了一声“晚上好,都瓦克因小姐”。 纳西莎·布莱克脸上的表情与沃尔布加如出一辙。两人干巴巴地互相见了礼之后,原本坐在窗边扶手椅上,早已起身等待的雷古勒斯走了过来,弯腰行礼,维多利亚再次回礼。西里斯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提着行李箱看戏。他惊奇地发现,维多利亚的伪装完美无缺,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不由得心生佩服。 看来,之前的比赛,他输得不冤。 例行的客套寒暄结束,当布莱克夫人提出让纳西莎带客人去房间的时候,西里斯才收起脸上戏谑的微笑,主动抢过了这个任务。由于插话的行为,他被母亲狠狠瞪了一下,碍于外人在场,沃尔布加并未发作,却命令她最喜爱的小儿子一同前去。 布莱克夫人似乎非常热衷于给自己的大儿子找不痛快。西里斯差点没找到和好友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的房间就在客房正上方。”趁弟弟不注意,他凑到维多利亚耳边,用气声说。 她往他手里塞了一团东西,眨了眨眼睛,只说了一个单词:“晚上。” 西里斯心领神会,把那样东西藏在了袖子里。 晚餐时,西里斯的父亲,奥赖恩·布莱克露了面。在这位中年男士的脸上,能看到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影子,然而,经历了岁月沉淀的英俊面孔却因为过于严肃刻板大打折扣,远不如她曾见过的,西里斯的阿尔法德叔叔来得顺眼。不过,奥赖恩手上那枚硕大的金戒指成色不错,是个值钱的家伙。 餐桌旁,维多利亚坐姿端正,仪态优雅。她长长的金色卷发挽起,巨龙胸针变成了发饰点缀(魔法首饰的妙处之一),闪闪发亮的蓝宝石与她身上的浅蓝礼服长裙分外相衬,脖子上的塔洛斯护符掩藏在领口之下,只露出一条细细的银链。 坐在她对面的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同样一身正装,两兄弟连领结的褶皱都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西里斯看上去不像是在吃饭,而是在受刑。 的确,偶尔一两次还行,若是每天如此实在是繁琐的折磨。 克利切的厨艺倒是可圈可点,尤其是最后一道甜点。巧克力布朗尼蛋糕配香草冰淇淋十分美味,假如不是需要继续伪装下去,维多利亚可不会矜持地仅仅吃了一小块便放下了勺子。 用餐期间没人说话,而直到最后一个装饰着布莱克家族纹章的盘子被撤下去之后,作为家主,奥赖恩才象征性地问候了几句维多利亚那位叔叔的身体状况,她按照剧本一一糊弄了过去。 “维多利亚,听雷尔说,你在学校很照顾他,和斯莱特林学院的同学关系也很好。”布莱克夫人端着高脚杯,啜饮着白葡萄酒。“一点儿也不像个格兰芬多。”她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厌恶的眼神一晃而逝。 原本懒洋洋倚着靠背,望着天花板走神的西里斯猛然坐直了身体,开始研究桌布的蕾丝边。 “分院帽年纪大了,也许看走了眼。”维多利亚回答,语气沉稳,是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样子。 “有道理。毕竟是...格兰芬多的帽子。”似乎连续说两遍“格兰芬多”都会污染了这位高贵美丽夫人周围的空气,她皱着鼻子,像是嗅到了难闻的气味。“一想到那么多败类、泥巴种和我们戴过同一顶帽子,真是令人作呕。” “幸好我已经毕业了。”纳西莎傲慢地说。“和......一起上课简直是折磨。” 不必多费功夫,维多利亚猜到了“泥巴种”是什么意思。她脸上表情不变,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透过这些纯血贵族光鲜亮丽的外表,她只看到了腐朽发臭的内里。在旧事物被新事物取代之际,他们绝望地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谓的“纯血论”,可悲地试图证明自己“生而高贵”的价值。 她同情地瞥了好友一眼。 西里斯攥紧了拳头。若是往常,他早就摔杯子走人了。 “母亲,”在沃尔布加发表了一段关于霍格沃茨应当好好筛选入学资格的言论过后,雷古勒斯突然开口,“我可以带维多利亚去参观我们的藏书室吗?” “噢,
第四十章(1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