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另一个则是由于莫名其妙的，“她不会伤到我”的奇怪自信心。

“嘭”地一声过后，那只倒霉的小白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至少三十只闪烁着七彩炫光的小老鼠。

它们头挨着头、脚挨着脚，密密麻麻地挤在维多利亚面前，吱吱喳喳地用它们加密的语言进行交流，仿佛有人打翻了印象派画家的调料盘，每一只小老鼠身上的配色和花纹都不带重样的。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其中一只格兰芬多配色的小家伙，试探性地问：“送给您，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她摇摇头，嘴角抽搐，疑似想笑又忍住了，难得地竟没有扣分。“有进步，”教授十分艰难地给予评价道，“准头......不错。”

麦格教授也不是没有看见维多利亚的小动作，但为了岌岌可危的课程进度着想，格兰芬多英明神武的院长大人多年来，头一次偏离了自己的教学准则。只要别太过分——她实在是被上个学期花样百出的课堂事故、每隔几天就收到的投诉搞得心力交瘁，偏偏当事人每一次都不是故意捣乱的，每一次都十分诚恳地道歉。

而每一次对上都瓦克因那张无辜的小脸，严肃如麦格教授，根本免不了在扣分时心软。在麦格教授这么多年的教学生涯中，如此怪异的魔咒水平，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甚至有考虑过，带这位学生去圣芒戈做个检查，不过在庞弗雷夫人的建议下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有些学生就是开窍得比较晚，米勒娃。”庞弗雷夫人这样宽慰她。

麦格教授复杂的心理活动不为人所知。收到院长大人的夸奖，维多利亚挺高兴的，她非常满意咒语的效果，大方地让西里斯他们随便挑选看中的小老鼠（虽然在下课前一只不漏地被麦格教授全收走了），她自己用魔杖对着一只花纹特别抽象的戳得正欢，趁教授不注意，还偷偷从储物戒指里翻出香喷喷的坚果，勾引它顺着自己的袖口往肩膀上爬。

中午，刚下课，已经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朝着礼堂方向涌去。密集的人潮中，维多利亚恰好同西弗勒斯碰上了。她朝他打了个手势。

“怎么了？”走廊拐角的阴影处，西弗勒斯问。趁着饭点，他们半路脱离了大部队，没有惊动任何人。

“打一架吗？”龙裔活动着手腕，摩拳擦掌。

“没空。”西弗勒斯的眼睑下方是显而易见的青黑，他想都不想，拒绝得干脆利落。随着二人关系的拉近，相处模式越来越不像上下级，他渐渐放开了，谨言慎行变成了随心所欲，偶尔还会发挥一下毒舌天赋。

“这回允许你用魔杖。”维多利亚提出的条件吸引力十足。

西弗勒斯沉默了四五秒。“算了，”他说，“我还有好多书没看。”最近沉迷于炼金术研究的他，尽管迫切地渴望进行真正的实验，却不允许自己在半懂不懂的情况下贸然浪费宝贵的炼金材料。暑假里，帮维多利亚炼制的祛疤药膏是唯一一次例外。

“你跟我来。”她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弟，简直跟冬堡法师学院的那些魔怔的家伙一模一样，一搞起研究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当初还信誓旦旦地和她理论，巫师的咒语战斗方式比麻瓜的肢体对抗更优秀呢？

“我不——”

“走啦！”

西弗勒斯被维多利亚一路强行拖到了城堡四楼。她扯着他的袖子，来到一幅正在开茶话会的贵族女士画像前。她在画框边缘摸索了一会儿，触碰到某个机关，轻轻一按。

画像无声地滑到一边，露出背后墙上的一扇深褐色的暗门，中央雕刻着一个菱形，里面是一个圆。

“欢迎来到盗贼公会。”维多利亚上前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