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云锦上摆放的一只黑色钢笔,再看湛绥泠,眼中再次浮起起期待。 他希望湛绥泠能拿那支钢笔。 那支钢笔是湛总生前所用,本来是要用毛笔的,他拿出了这支钢笔代替,大家一致赞同。 刚刚湛绥泠抓东西的时候他便希望湛绥泠抓那只钢笔,但没有。 他有些失望。 可现在,他再次期待。 湛绥泠抓着印章,再次爬过去,大家再一次的屏住呼吸。 付乘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人。 迪恩感觉到了,他看付乘,看见付乘脸上难得的出现不一样的神色。 他看不懂,但有一点他明白,付乘很在乎。 迪恩转过视线,看向湛绥泠。 湛绥泠在大家的注目下,小手稳当且准确的朝那支黑色的钢笔抓去。 就如刚刚抓印章,他稳稳抓住,把钢笔抓进掌心。 付乘笑了。 许久以来,他第一次笑。 湛起北看到这,点头,眼中尽是满意:“好,好。” 候淑德也说:“不错。” 候淑愉啧啧有声:“真是个头脑清晰的小家伙啊。” 柳钰敏说:“真的很像廉时。” 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不犹豫,不迟疑,不放开。 韩琳心动了下,神色变得复杂。 她眼里有慈爱,有柔软,也有着愧疚,自责。 廉时周岁时也有抓周,只是那一天她很忙,等她到的时候已经结束。 那么重要的日子,她竟然在忙。 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前面两次抓的大家都满意,第三次再抓什么大家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而且看湛绥泠也不想再抓,他两只肉肉的小手,一手抓着印章,一手抓着钢笔,已是两手不空。 不过,抓三次就是抓三次,还是不能漏。 候淑愉说:“来,子息,再抓一次,看还有没有你喜欢的。” “有喜欢的,尽管拿。” 湛可可跟着说:“弟弟,加油!” 托尼这时也跟着抓着怀里的小手说:“十一,给哥哥加油!” 隐十一比湛绥泠小几个月,但现在 也有半岁了。 她性子很静,和湛绥泠一样不吵不闹,不过,她体质不大好,身子也瘦弱许多。 此时,她小小的,安安静静的,在托尼怀里看着桌上的这些个物件。 湛绥泠听着大家的话,眼睛看向剩余的东西,但这一次,他没看多久便收回了视线。 并且,不再过去。 他就拿着手里的两样东西,顾自玩了起来。 显然,其它的他不敢兴趣了。 大家看到这忍不住笑:“看来咱们的小子息对其它东西都不敢兴趣了呢。” “不喜欢玩,也不喜欢吃,更不喜欢钱,有格局。” “哈哈,他手上拿的那两样就足够了,其它的要不要都没有关系。” “这么说似乎还真是,呵呵……” 钢笔代表的是湛廉时,湛廉时有的,湛绥泠自然会有,印章,那更是寻常人想拥有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有这两样在手,还愁什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不打算让湛绥泠抓了。 而这时,哒的一声,一颗金色的珍珠落在了 云锦上,咕噜噜的滚到了湛绥泠面前。 大家愣了。 这珍珠…… 珍珠纯金色,有如小指那般大,它通体圆润,通身透着光泽,一看就是珍珠里的佳品。 大家想到什么,当即就看向托尼。 应该说,是托尼怀里几个月大的隐十一。 这珍珠一直戴在隐十一手腕上,是林帘送给小姑娘的礼物。 可现在,隐十一手上的珍珠不见了,只剩下那根红线还戴在手腕上。 这是…… 托尼也愣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这可是林帘亲自编的,应该不会啊。 托尼正疑惑着呢,小丫头惊喜的声音便落进耳里:“弟弟抓了珍珠!” “十一的珍珠!” 听见湛可可的话,大家目光嗖的落在湛绥泠手上。 可不,之前抓着钢笔的那只小肉手把那颗珍珠拿了起来,刚好和钢笔一起抓在掌心。 顿时,大家说不出话了。 这算什么? 他们怎么突然间看不明白了? 托尼看 着湛绥泠拿起珍珠,不知道怎么的,眉心突然就跳了下,当即说:“诶诶诶!” “小湛,这是我们家十一的,可不是你的,还回来!” 托尼现在脸皮可厚了,不管那般多人,直接就去抢,却没想到他去抢时湛绥泠突然就把手握紧,那颗珍珠便和钢笔一起紧紧攥在掌心,让他抢了个空。 “诶?” 托尼手空空的,瞪眼看着湛绥泠,完全没想到。 而湛绥泠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朝林帘走去。 显然,要离托尼远远的。 看到这,大家瞬间就噗呲一声笑了。 林帘抱住小家伙,脸上的笑在这一刻柔柔漫开。 湛廉时,他一岁了,真的和你很像。 这一天,笑声在别墅里漫开,丰收了这个秋日。 满堂金色。 ……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间四年过去。 这一年,冬月十三,冬季里最寒冷的一个月,腊梅开了。 湛绥泠五岁,湛可可十岁。 这一日,京都医院。 ICU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