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一脸嫌弃鄙视,满满的带着报复意味的男人,张唇:“听说,锦凤族的女人,不外嫁。” 托尼一瞬瞪大眼,腾的一声站起来,双手叉腰,指着湛廉时:“谁说的?!” “我告诉你湛廉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以前,锦凤族也不再是以前的锦凤族,他是全新的锦凤族!” “现在她们……” 湛廉时垂眸,翻过书页:“嗯,那也是锦凤族。” “我!” 托尼手指颤抖,怒视那风雨不动稳如泰山的人,气的七窍生烟:“你,你……” 你了个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托尼气的转身一脚踹开那椅子。 现在在他眼里,什么都变得刺眼了。 “湛廉时,我告诉你,你别觉得自己有多好,我跟你比起来,简直不要好太多!” “至少我家隐芝永远在那,我只要去就能看到她,你呢?” “你根本就看不到!” “你看到了,人还不一定想见你,就算见了你,人都不一定给你好脸子。” “我家隐芝就不同了,她不外嫁,那她娶我好了,我不在意。” “反正只要我想和她在一起,怎么都可以,就算不结婚也没有关系,这世界上的爱情,不是就离不开那一张纸,在我托尼的眼里,我们没有那张纸,一辈子在一起也是无所谓的。” “我可是比你幸福多了,方方面面都比你好,你就只能看着,羡慕着,一个人孤独寂寞的过!” 托尼气的什么都不管了,只要 能赢,什么刺人的话他都说的出来。 而他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 他就是比湛廉时好。 再差都比湛廉时好。 “那不错,早点生个儿子,入赘我湛家,也是可以的。” “我艹!” “谁要入赘你湛家了?谁说我要生儿子了?” “我就生女儿,就是不生儿子,你要怎么着?怎么着?” 湛廉时合上书,看着他:“我生儿子,娶你女儿。” “呵,你生?” “你去哪生?” “谁愿意跟你生?” 托尼呲的一声,上下看湛廉时,嫌弃的神态堆满他整张脸:“看看你现在这病样,生儿子,我告诉你,别想了!” “就算生出来,也不是多好的,到时候别拖累我女儿。” 托尼双手抱胸,扬起下巴,这最后一句话要多毒就有多毒。 湛廉时没说话了。 他看着托尼,目光不动,里面的深夜无边,看着就像被夜空凝视。 托尼本来刚开始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赢了。 但被这双眼睛看着,不怒不沉,他心虚了。 眼睛都不敢看湛廉时了,下意识闪躲到一边,可躲到一边,又意识到自己这是弱了。 输了。 这心里就不爽了。 偏偏自己刚说的那句话,真的毒。 所以他一下不自在,不知道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该把那句话给圆了,纠结犹豫的不行。 以致他站在那,嘴巴张合,神色变了又变,跟抽风了一样。 湛廉时看着这样的托尼,他眸动,垂眸看书:“你这么说,那就更要拖累了。” 托尼嗖的转头,气势汹汹:“我靠!” “谁要被你拖累了!” “老子的女儿才不要被你儿子拖累!” “你要生儿子,那性子肯定跟你一样,不知道怎么折腾老子女儿,老子女儿那就完了!” 托尼越说越气,甚至是着急,好似真的一般,他凑到湛廉时面前,指着湛廉时,气愤的一口的唾沫星子噼里啪啦喷湛廉时脸上:“我告诉你,不准生儿子,不对,老子不生女儿,老子生儿子,老子就算让自己儿子入赘,也不要生女儿被你儿子折磨!” “听到了吗!” 托尼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前所未有的充满着保护。 而此时,随着他这最后一句话说出,病房里安静了。 湛廉时没再说话,也没抬眼看着他。 他看着书,静默无声。 托尼意识到什么,心里一紧,神色开裂,然后慌乱。 “我……” “我……” 他变得无措,比刚刚还要无措,甚至后悔布满他整张脸。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即便他再后悔,也不能。 “我靠!” “老子今天真是吃错药了,邪门了!” “这里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老子也得搁医院躺一段时间。” “老子得去清醒清醒。” “真是中了你的毒了!” 托尼 抓了抓他潦草的发,转身气的离开了。 而门外,付乘站在外面,看着这气急出来的人,眼神里并没有责怪。 有些话,得说。 话虽难听,却能入心。 看见他,托尼吓了一跳,然后挥手嫌弃的说:“快去管管你们湛总吧,老婆都还在别人那呢,就想着生儿子了,真是脑子出问题了!” “我也脑子出问题了,跟着他一起说胡话。” 托尼快步离开了,付乘站在那,走了进去。 此时,湛廉时没再看书了。 他看着窗外,一方小天地,身处小天地看到的也就只能是小天地。 世界的大,唯有真正走出才能看到。 心,亦是。 付乘进来,把门合上。 这时,那沉缓的嗓音落进他耳里。 “如果可可有一天遇到喜欢的人,我希望那个人不是我这样的人。” 付乘手还没离开门把手,听见这句话,他停在那,看向这侧眸凝视窗外的人。 没有愤怒,没有刺痛,有的是许多事发生后的沉淀。 清醒,又明白。 付乘走过来,看着这一刻情感无比厚重的人:“您觉得您是什么样的人?” 湛廉时眸动,目光收回,落在书上。 他面上又是那淡漠,无情:“不好的人。” 付乘看着这棱角分明的脸,无时无刻不写着铠甲的坚硬。 可在他眼里,这铠甲已然在岁月的腐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