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把咖啡放到湛廉时和湛文舒面前,湛文舒看着湛廉时,脸上是亲和的笑。 “难得你今天来看我这个姑姑,姑姑很高兴。” 湛廉时喝了口咖啡,说:“姑父还没回来?” “他?他如果能在年三十前一天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湛文舒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嫌弃。 但虽是嫌弃,眼里却是纵容。 湛文舒是京都一医院的院长,是个极为厉害的人。 但说起来,湛家就没有一个不是厉害的。 不过湛文舒虽厉害,她丈夫却不厉害,只是一个学究,古古板板的。 可这婚姻的事儿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两人在能力上不般配,性格却是刚好,互补。 这么多年,两人就这般小磕小绊的走过来了。 湛廉时不再说话。 湛文舒却看着湛廉时,脸上的笑有些深了,“这是暂时回来,还是留在家里过年?” 湛廉时和家里人关系都很淡,这淡不是说他跟家里人关系不好,而是来往少。 这来往少关系自然也就淡了。 而在以往,也就过年当天他会出现,亦或是老爷子寿宴,或是平常有事,以及老爷子定下的自家吃饭的日子。 平常极少见湛廉时。 不仅湛文舒极少见湛廉时,韩琳和湛文申一样。 现在湛廉时这么早的回来,且还来看她这个姑姑,于湛文舒来说,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都不为过。 不过,湛文舒大概知道湛廉时为什么来她这。 “过年。” 简短的两个字,一如湛廉时寡言少语的性子。 湛文舒一顿,随之笑道,“那敢情好,今年咱们一大家子真真正正的团圆了。” 湛文舒笑着,一辆车驶进来。 湛文舒听见声音,看向大门外,一辆白色揽胜停在了门外。 湛文舒想到什么,看向湛廉时。 湛廉时似未听见车子驶进来的声音,他坐在沙发上,拿起咖啡杯,眼帘半垂。 湛文舒看湛廉时这不显山不露水的神色,心里叹气。 别的她不知道,但廉时今天来她这看她,绝不是突然想起。 而是为了…… 湛文舒看向车门。 林帘下车,她穿着一件修身白色羊毛大衣,里面是黑色的毛衫,下面是黑色紧身牛仔裤,长发披着,看着又高又瘦。 她没有进来,而是和湛乐去后备箱,把东西拿出来。 等两人把东西拿出来了,韩在行这才把车开到车库停好。 湛文舒收回视线,看着 湛廉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湛廉时也看着外面。 而从湛廉时看着的方向看去,没有意外的,就是林帘。 看到这,湛文舒心里顿时复杂。 廉时来她这因为林帘,他知道她感觉的到。 这都不说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一开始就没想过避着她。 廉时想做什么? 湛文舒心里想着,却也起身,说:“在行和林帘回来了,难得他们回来,我叫他们来家里玩,恰好你今天也来看我,正好,大家好好坐坐,聊聊。” 湛文舒说着,朝外走。 “乐乐,你们来了!” 湛文舒看着提着东西进来的湛乐和林帘。 湛乐笑着说:“来了。” 林帘叫,“舒姨。” “诶!” 湛文舒应了这一声,说:“快进来,正好廉时也来看我,大家一起聚聚。” 湛文舒话音落,林帘停住。 湛乐脸上的笑也是凝固。 廉时? 廉时来了? 湛乐看进去。 这一看脸色白了。 那坐在沙发上的人,一身漆黑,他就坐在那,拿着咖啡杯,未有什么过多的动作,也让你心里下意识生出一丝畏惧。 湛乐看着湛文舒,笑得极为勉强,“文舒,廉时什么时候来的?” 文舒怎么 不提前跟她们说,如果提前跟她们说,她们就不来了。 湛文舒看出了湛乐的心思,说:“比你们早一点,快进来,外面冷。” 把湛乐和林帘拉进来。 其实湛文舒何尝没想过要告诉湛乐湛廉时来了,但这次躲开,下次呢? 过年呢? 躲不了的。 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要躲,坦然面对。 湛乐被湛文舒拉进去,她看林帘,林帘神色明显不如之前。 不过,虽不如之前,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没什么笑而已。 湛乐皱了眉,待会找个时间一定要跟文舒仔细说说。 林帘和廉时尽量不要见。 几人进去,韩在行也放好车进来。 而他脚步一落进大厅,他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湛廉时。 他停在那,脸色淡了。 似察觉到他的视线,湛廉时看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空气变了。 湛文舒看见湛廉时看韩在行,而韩在行也在看着湛廉时,两人的眼神都不对,湛文舒赶紧说:“在行,站在那做什么?快进来!” 韩在行收回视线,走进来。 湛乐和林帘已经做到了沙发上。 两人坐下的位置刚好在湛廉时对面。 而韩在行过来了,湛乐便说:“ 你们夫妻坐一起,我坐廉时旁边。” 说着走过去,坐到湛廉时旁边。 湛廉时没说什么。 如常的喝咖啡,淡漠。 湛文舒自然知道湛乐这么说的意思,笑应,“这是自然。” 说着看向韩在行和林帘,“我们几家人难得见,今天终于是能坐一起了。” 韩在行握着林帘的手,看着湛文舒,“嗯,难得。” 韩在行脸上没有往常的笑,神色很淡。 明显他在质问,为什么湛廉时在这,他们不知道。 湛文舒看韩在行这眼神便知道韩在行在怪她了。 心里叹气。 原本以为两人结婚也就好了,结果根本不是。 气氛有短暂的安静,很快湛乐说:“廉时,就你一个人吗?妗妗呢?” 这话让几人视线都落在湛廉时身上。 唯独林帘,她从进来时看了湛廉时一眼她便未在看,现在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