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信却止不住那流下来的泪水,似那冬日里的雨,愈发的寒凉。
“我做了一个梦……”
湛廉时眸光动了。
他凝着眼前的人,看着里面的痛苦,绝望,似被藤蔓深缠,不断拉进深渊。
“梦里……你死了……”
“他们……说你死了……”
“你怎么能死呢?”
“我那么对你,你那么小,吃了那么多苦……”
“你一个人,多么不容易啊……”
韩琳说着,泪水便把她眼眶覆盖,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
可她依旧在说,依旧止不住的泪流。
“你该好好活着,怎么能死呢?”
“你不能死,就算要死,也是我……”
“不是你……”
“不是你……”
“对,不是你!”
“怎么能是你呢,不能!”
韩琳说着便猛的激动起来,旁边的机器数据开始不稳,湛廉时蹙眉,握住韩琳的手:“我不会死。”
韩琳却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恐惧执拗中,听不见湛廉时的声音,
她眼睛大睁,嘴里不断说:“该我死,不该我儿子死!”
“该我!”
“要杀杀我,不要杀我的儿子!”
她疯癫了,湛廉时起身,快速按下铃,然后俯身压住韩琳动起来的身子,暗声:“你就这么想我死?”
韩琳僵住。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安静了,不说话了。
那眼里的疯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否认,恐惧,愧疚。
她嘴巴张开,便要说话。
但不等她说,湛廉时便出声:“梦是梦,不是真。”
“你要把梦当真,那就是真的想我死。”
韩琳恍惚了,不确定了。
是梦,不能当真……
她当真了,就是想他死吗?
她怎么会想他死呢?
那是她的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她怎么会让她死呢。
韩琳眼泪又流下来,满是悔恨。
但此时的她不似刚刚那般激动,医生很快过了来,一看韩琳情况就知道她情绪不稳定。
“得打镇定剂,让她好好休息下。”
“打吧。”
很快,镇定剂打进去,韩琳眼睛逐渐闭上。
但那泪水依旧流下来。
医生跟湛廉时说了大概的情况,湛廉时听了,然后打电话给付乘。
很快的,护工来,章明也过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