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小手抓着湛廉时,“爸爸,可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眼眸凝着小丫头,里面的夜色半点不变,“什么秘密?” 他放下书,拿过毯子把小丫头包裹,然后抱进怀里。 湛可可咯咯的笑,“爸爸是不是还没有发现可可早就认识了愉太奶奶?” 湛廉时眸未动,听见她的话,依旧沉静。 “嗯。” 湛可可更开心了,“可可就知道!” 说完,小丫头小嘴不停了,“那次爸爸出差,去了很久,可可和妈咪好几天都没有看见爸爸。” “可是可可和妈咪还没到周末,就只能等周末了去爸爸那。” “然后可可和妈咪在去见爸爸的大鸟上看见了愉太奶奶。” “那个时候可可和妈咪在说话,愉太奶奶听见了,就在后面笑。” “愉太奶奶听得懂可可和妈咪说的话,她和妈咪可可是一样的人,可可特别开心。” 湛廉时听着,眸不动,神色不变,但细看,他眸中夜色似变了。 变得不再那般沉静,不再那么深敛。 里面有了很久没有出现的神色,那神色是林帘在时才有的神色。 湛可可睡了过去,湛廉时去了书房。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夜色,晚风吹来,吹拂他的发丝,他眸中似也被这片凉意包裹。 夜静悄悄的来,无声无息落下,之前还热闹无比的别墅,这一刻安静了。 湛起北的卧室,老爷子坐在沙发里,听着手机里的声音。 “林小姐在青州一切安好,您放心。” “嗯,不要让那孩子出事。” “是。” 第二天,一早。 湛文舒到医院,她刚把包放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门 便被敲响了。 湛文舒抬头,这么早就有事? “进来。” 咔嚓,门开,湛乐走进来。 湛文舒没看进来的人,她弯身拿衣服,直接穿在外面,“什么事?” 她扣扣子,头都没抬。 “文舒,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湛文舒一瞬抬头,“乐乐?” — 三天后,青州。 太阳热情的照着这个充满了年代感的城市,知了声声,古今穿扬,时光似也无声融在这里的每一处。 一家工厂,林帘和车间主任从厂里出来,车间主任说:“林小姐,你放心,不出意外,三四天后就能看到样品。” 林帘点头,“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林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和车间主任说好,林帘离开。 她来到马路外,看时间,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太阳极热的时候。 这样的时间,公路上的车都很少。 林帘站到一颗香樟树下,拿出文件,看里面的数据。 该确定的都确定了,就等着看成品了。 而她的画稿,也快画完。 林帘合上文件,看前方。 阳光照耀大地,似有人举着一盏大灯,明晃晃的照着这里的一切。 她眯眼,拿起手机,翻出一个很久没拨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手机里,机械的人工女声传来,林帘拿下手机。 她看着手机号,屏幕上的名字,好一会,拨了另一个号。 “嘟……” 电话通了。 林帘耐心听着,阳光穿过香樟树的缝隙照下,斑驳的落在她身上,落下流年的身影。 “喂,哪位?” 年老又有礼的声音,林帘嘴角轻弯,“成老,是我,林帘。” “林帘……” 似没想起来这人是谁,手机里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林帘说:“AK。” 一瞬,老人反应过来,“林小姐?” “是我,成老。” “你……你不是……” 手机里的声音止住,林帘抬眼,阳光直射入她眼睛,她嘴角的笑,淡静美好。 “成老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 “好,我现在过来一趟。” 出租车停在素月楼外,林帘下车,看着那黑漆金面的牌匾。 素月楼还在,没有变过。 两年前她来这里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时间,似乎并没有在这里留下痕迹。 “林小姐?” 一个人走出来,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林帘视线落下,落在那走出来的人身上 ,她温柔的笑,“成老。” 韩在行把车停在素月楼对面的停车带,他看着走进店铺的人。 这几天他都跟着她,她在哪,他便在哪。 这样,似乎也挺好。 “林小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庆幸,庆幸啊。” 成志国和林帘坐在茶桌前,成志国看着林帘,不断点头。 林帘落水的事全国轰动,就连成志国都知道了。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惋惜。 因为,林帘在他看来,是一个非常有才华有天赋的人。 这样的人就这么早早的逝去,实在可惜。 林帘看着这个随着时间过去,脸上已有痕迹的人,轻声,“让您担心了。” 成志国和刘国栋是好友,他们一个教她青绣,一个教她玉簪发饰。 他们很真诚,真心把她当小辈,传她知识。 成志国摇头,“我还好,就是老刘……” 成志国声音突然止住,神色难过,哀伤。 林帘心里微紧,“怎么了,成老?” 成志国叹气,“一年前,刘鑫那孩子还没出来便又犯了事,在里面伤了人,被判无期。” “老刘知道后,一下就气倒了。” “这一倒下,才知道他已经是肝癌晚期。” “不过半年,人便去了。” 寥寥几句,道尽一切。 林帘怔了。 韩在行在车里坐着,他看着素月楼的视线,一点没移开。 太阳晒着,知了唱着,时间一点点走过。 快四点,炎热开始褪去,车身的烫热也开始消停。 一道身影从素月楼里走出,韩在行的手蜷握。 林帘神色不似来时那般淡静,她眉头微皱,脸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