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行晕倒了,林帘把他送进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意识了,唯有嘴里一直说着不要离开他的话。 医生给韩在行测温度,检查,挂水,林帘这才知道,韩在行可能更早的时候就发烧了,只是他没有说。 她也没有察觉。 林帘坐在病床前,看着韩在行。 在她记忆里,他是一棵大树,为她遮风挡雨,这么几年,有他在身边,无论自己多痛苦,好似都没有那么可怜。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 她不该跟他在一起,不该躲在他的庇护下,更不该觉得自己有一天可能会爱上他。 当然,如果湛廉时彻底放过她,她会和在行过一辈子,她也相信自己会爱上他,甚至可能有一天她们会有他们的孩子。 但湛廉时不曾放过她,一直不曾。 既然这样,她和在行在一起就 是个错误,她在拖累他。 她不能。 她必须离开他。 夜色沉了,整个城市如沉睡的野兽,安静,却又无时无刻不透着危险。 林帘手捂在眼睛上,紧紧闭上。 韩在行在第二天的早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秒脑子是空白的。 但很快,他记忆恢复,他当即坐起来,看向四周。 熟悉的消毒水味,永远苍白的颜色。 “林帘?” 病房里静悄悄的,回应韩在行的也是无声。 韩在行的心砰跳起来,他撑着还绵软的身子,下床,跌跌撞撞的朝外走。 “林帘!” “……” “林帘——” “……” 韩在行来到门口,一把打开门,跑出去。 可他刚跑出去便停下了。 前面,穿着黑色羽绒服,扎着丸子头的人走过来。 她手上提着东西,脖子上围着围巾, 大半张脸都被围到围巾里,只露出一双干净的杏眼,饱满光洁的额头。 韩在行站在那,怔怔的。 林帘看见韩在行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那,一双脚都是赤着,她立刻跑过来。 “怎么了?快进病房,你不能着凉。” 林帘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极快的给韩在行围住,然后把他扶到病床上,拿过被子給他盖上。 韩在行一直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眼睛一点都未移开。 林帘转身去浴室,她要给他接热水出来,给他擦脚。 但她刚转身便被韩在行抓住。 林帘看着韩在行,眼神温柔,“我去浴室接热水。” 韩在行这才放开林帘,看着她去浴室。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韩在行躺在床上,眼神都还有些恍惚。 他以为她走了。 林帘接了水,拿了毛巾出来,给韩在 行把脚擦了,又重新去接水进来,给他擦脸。 韩在行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忙完一切,坐到床前。 “你发了高烧,很严重,以后不能这样,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要立刻吃药。” 说着,林帘手放到韩在行额头上,然后摸自己额头。 可在她收回手的时候,韩在行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林帘倒在韩在行怀里,她怔住。 而韩在行环着她的腰,哑声,“我以为你离开了。” 林帘僵住,眼里的清澈微微波动。 她睫毛垂下,轻声,“没有,不要乱想。” “是我乱想吗?” 韩在行手臂收紧。 他很不安,总觉得她要离开他,这种感觉让他害怕,恐惧,惶惶。 “嗯,不要乱想,好好养病,你这次吓到我了。” 林帘撑着韩在行坐起来,认真的看着 他,“在行,在我心里你是不可替代的,你不能生病,你要永远好好的,知道吗?” 韩在行没说话,他看着林帘,看着里面的在乎,心跳动,“你在我身边,我就好好的。” 韩在行在当天下午出院。 他烧退了,医生说不用住院了两人便回了去。 只是本来准备今天回京都的,因为韩在行的病推迟了。 林帘的意思是等韩在行的病好全了再回去,这个时候,林帘完全不听韩在行的,她必须一切以他的身体为先。 韩在行答应了。 她在乎他,他如何不答应? 一晃三天后,韩在行身体好全,工作室的事也做完了,各个公司都在放假了。 韩在行的工作室也放假了,两人买了下午去京都的机票,去了京都。 而随着林帘和韩在行回京都,晚上湛廉时也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