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时的力气很大,一双手臂似铁一样箍着林帘,让她不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林帘放弃了。 她一双眼睛愠怒却冷静的看着湛廉时,“放开。” 如果只是远远看见,林帘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这一刻,她没办法反应不大。 湛廉时看着林帘,她很愤怒,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 可即便再冷静,也抵不住她心底深处的情绪。 恨。 “不是很爱韩在行?” 湛廉时开口,嗓音低沉,薄冷,似平常开会般。 可这声音落进林帘耳里,就像铁钩子在勾着她的心一样。 疼。 尖锐的疼。 “我爱在行,但与你有什么关系?” 林帘仰头,冷冷看着湛廉时。 她有 怒,被湛廉时带走的怒,有恨,被湛廉时伤害的恨。 这一刻,这些情绪交织着,让她无比的冷漠。 她必须冷漠,也只有冷漠才能不让她丧失理智。 湛廉时不再说话。 他看着林帘,就好似在看一个古董,从外面看进里面,他要辨别她的真假。 神色的真假,说话的真假,一切的真假。 林帘无法忍受着这样的沉默,尤其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忍耐一点点瓦解。 “放开!” 林帘声音大了。 “……” 湛廉时没放,也没动,那双手臂依旧稳稳箍着她。 一双黑眸似牢笼一样锁着她。 林帘抿唇,怒火在这一刻升腾。 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吼,“湛廉时,你到底 要做什么!” 林帘眼睛红了,愤怒让她变的尖锐,浑身长满了刺,可在这片刺里,是深深的痛。 被伤害的痛。 湛廉时手上力道松了。 林帘感觉到身上的力道松懈,她一个用力,推开湛廉时。 转身朝外跑。 可在她手要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湛廉时的声音落进耳里。 “就这么出去?” 林帘僵住。 湛廉时的声音再次落进耳里,“不想让韩在行担心就把身上的狼狈处理了。” 林帘握紧门把手,下一刻,打开门离开。 离开前,她冰冷的声音落进包厢。 “不用你管。” 林帘走了。 湛廉时坐在包厢的真皮沙发里,他看着关上的门,黑眸如深海海底,尽是 看不透的黑暗。 没有人知道湛廉时这一刻在想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付乘处理好包厢的事过来,“湛总,事情调查清楚,是长实集团的千金喻小姐把花瓶推到林小姐身上,以致林小姐撞到推车,推车撞到赵氏赵小姐的包厢,惊扰了里面的人。” 湛廉时点燃一支烟,“所有人名单列出来,但凡有求于盛世的,撇开,和盛世有合作的,停止。” “好的。” 林帘走出包厢,她没有立刻回乔易丰的包厢,而是去了洗手间。 她这个模样,无法去见在行。 的确,就像湛廉时所说,她不想让在行担心。 林帘到洗手间便整理自己,到这一刻,她心里的怒火依旧在翻 滚。 她无法冷静。 她知道,是害怕。 当湛廉时把自己带到包厢的时候,她怕了。 害怕湛廉时对自己做什么,甚至当湛廉时抱着自己,用那一双黑的深沉的眼睛看着她时,她以为他会吻她。 有那么一刻,林帘心里生出这样的感觉。 林帘抿唇,把外套脱了,把上面沾着的菜汁放到水龙头下搓洗,她搓洗的手很用力,似要把所有资的脏东西都清洗掉。 把衣服清洗了,又捧了两捧冷水浇到脸上,浇灭她心里的不稳。 做好这一切,林帘没有多呆,走出洗手间。 她离开包厢很久,不知道喻玖淑会怎么跟在行说,但她得尽快回去。 只是刚走出去,一个人便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