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种着人高的常青树,一株接一株,形成一个弧形,像是把老宅给包拢起来。 林帘不知道是谁来了这里,但应该都是韩在行的亲戚。 她突然觉得,她这趟来,似乎不止是见老爷子那么简单。 韩在行挂了电话过来,“林帘,妈让我过去一趟,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让林帘跟她一起,但今天不一样,他担心他带着林帘过去,他前脚离开,大家后脚就打趣林帘。 她一个人,面对不熟悉的人,肯定会害羞。 “好,你去,我就在这边。”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叫佣人。” “好。” 韩在行离开,林帘看四周,这里的风景很好,远处是青山,树木茂密,看的人心情舒畅。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日头变大,有些晒。 林帘找了个八角亭坐在,在里面躲阴凉。 韩在行还没回到客厅,湛乐便过了来。 可却只看见他,不见林帘, 问,“林帘呢?” “她在外面,妈,什么事?” 湛乐瞪他,“还能有什么事,你韩姨他们来了,待会廉时也要来,你不把人带来给她们见见?” 韩在行叹气,“妈,等人到齐了一起见不是更好?” 也不差这一会。 湛乐头疼,“你这孩子,人都带来了还这么宝贝?” 好像有人跟他抢一样。 韩在行被湛乐这么说哭笑不得,却还是说:“对,我宝贝,我恨不得把她藏着,都不让你们看。” 湛乐,“……” 她怎么生了这么个情痴儿子? “走,你韩姨来了,你先去见见你韩姨,等待会人都到了,再带林帘一起见见这些长辈。” “好。” 两人走进客厅,刚走进去便听见韩琳说:“我来看看在行的媳妇,这媳妇人呢?” 她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韩在行跟韩在行的媳妇。 这人去哪了? 湛文舒笑,“在行媳妇脸皮子薄,害羞,被在行带出去了。” “啊?这么 害羞啊?” 湛乐过去,“韩姐。” 韩琳看过来,立刻看向韩在行,然后往他身后看,“在行,你媳妇呢?” 韩在行走过去,“她在外面。” “外面?你让人家一个人在外面?” 韩在行看向湛乐。 他也不想。 是妈把他叫进来的。 湛乐说:“我是叫在行带着媳妇一起进来的,哪晓得他把人宝贝着,一个人来,真是气死我了。” 湛文舒顿时哈哈大笑,“在行啊,你这性子不知道是像湛乐还是像鸿升。” 韩在行的父亲叫韩鸿升,是考古系教授,经常在外面,很少回来。 这次他和林帘的事里的急,韩鸿升那边也就没来得及回来。 这下话转到湛乐身上,湛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当然是像他爸!” 湛文舒摇头,“我看是像你。” 当初可是湛乐追的韩鸿升那榆木疙瘩。 湛乐闹了个红脸。 大家笑起来。 韩在行不想让林帘一个人在外面太久,对 几人说:“我先去看看她,待会等人都来了,我带她一起来见你们。” 湛文舒啧啧摇头,“真是离开一会就不行了。” 韩琳笑,“还真看不出来在行这么黏媳妇。” 湛乐已经习惯了,都不想说了。 韩在行握拳轻咳一声,耳根微红,“韩姨,妈,我先出去了。” 便离开。 看他离开的背影,韩琳又是欣慰又是头疼,“看见在行这样,我就想到廉时,一想到廉时,我就糟心。” 娶一个媳妇,家世学识样样差,订个未婚妻,家世学识各方面都不错,但性格却是个好强的。 哪个她都不满意。 湛文舒听出了她话里有话,问,“怎么了?” 韩琳看向小姑子,“当初廉时离婚,我是最乐见的那个,可订婚,我不是很满意,虽然不满意,却也没阻止,毕竟刘家那丫头配咱们廉时还是配的上的。可这两年过去了,两人什么消息都没有,你说,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湛 文舒皱眉,“嫂子,这事儿吧,我也不好说,廉时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咱们管不了,但作为长辈来说,肯定是希望儿女早点结婚生子的。” “刘家那丫头……” 她顿了下,眉头皱的深了些,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刘家那丫头性格好强,清高,廉时也是个性子强硬的人,两人不是良配。” 她一直都不大喜欢刘妗,一个女人太过好强,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而且她听说刘妗异性朋友多,当初两人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韩琳听了湛文舒的话,也皱了眉。 小姑子向来说话直,却是看的最透彻的人。 而小姑子刚说的一番话说到了她心坎上。 真的,如果不是廉时喜欢,又恰好刘妗的家世能和廉时匹配,她真不愿意两人在一起。 湛乐没开口。 廉时的婚事一直是大家操心的,不过她这个做外人的,想操心也操心不了。 突然,湛文舒说:“像林帘这性子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