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操这种东西,陈堪一向看得很淡。 所以在抄袭完文大才子的大作之后,陈堪取过另外一张纸继续在纸上写下了《中秋月·中秋月》六个大字。 这首词是景泰英宗至成化年间的大奸臣徐有贞所作。 徐有贞这个人的人品烂透了,但词写得还是不错的。 抄袭他,陈堪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纸上写下这首小词的词牌名,陈堪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从现在开始,《武功集》是我的了。 大臣们自然是不知道陈堪在无声无息间已经完成了一次无耻的文抄。 他们看见的,是一个自信满满的青春少年郎,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洒自如。 他是少年! 少年有他的山海,有他的重重山影,有他的万里波涛。 如果可以,风给他,沙漠给他,天空也给他,是无拘无束的风,会下大雨的沙漠和铺满星辰的天空。 “好一个少年。” 逐渐有大臣停下了笔锋,将视线投向神态自若的少年。 他们仿佛看见了他们年少时的自己,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神采飞扬。 当陈堪落下最后一个月字时,大殿中央的檀香也刚好燃尽。 刚刚好。 “时间到!” 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几个内侍一言不发的收走了大臣们面前的宣纸。 朱棣的贴身太监简单分辨了一下,将四分之三的白纸摆到了一旁,随后将写有内容的纸张一言不发的递给了朱棣。 彩头是朱棣出的,由他来做裁判,群臣自然不会有意见。 朱棣看着瞬间薄了四分之三的作业,心里也不甚在意,他也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急智。 他要大臣乃是用来治国,又不是写诗逗他开心,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 至于交白纸的大臣们心里惭不惭愧,那就不是朱棣该考虑的事情了。 “月归云,向岭边,凉枕依长夜,更须共谁谴……” “好词,可惜,文不对题。” “莫复感念轻别离,送卿归至婺州东” “倒是有几分中秋月圆求而不得的矫情……” “莫言思绪无处道,遥寄天上白玉京。” “这句不错……” 朱棣一份一份的看过纸上的诗词,看到出彩的诗词句子还会忍不住念出声来。 “咦?” 朱棣忽然轻咦一声。 大臣们瞬间伸长了脖子。 尤其是写出了诗词的大臣们,都在期翼着让朱棣感到惊讶的是自己的作品。 “中秋月。月到中秋偏皎洁。偏皎洁,知他多少,阴晴圆缺。 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竟是《忆秦娥》的变体,更难得的是立意高远,遣词得当!” 看见这首小词,朱棣喃喃自语一句,一下子来了兴趣。 倒是没想到,闺女即兴提出来的的应试作诗,还能有这种意外之喜。 大臣们看着朱棣脸上的惊讶之色,心里痒痒得跟小猫抓挠似的。 偏偏朱棣念得还很小声,他们完全听不清朱棣念出来的内容。 一些大臣急得抓耳挠腮,就差问朱棣是不是在为他的作品感到惊讶了。 朱棣没让众人等太久,将宣纸递给方孝孺道:“这首中秋月不错,诸卿传阅一下。” 方孝孺看完全词,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摇头晃脑的说道:“这首小词,只怕是今夜的魁首了。” 说完,便将宣纸递给沐晟。 沐晟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笑道:“微臣附议方大人所言。” 诸臣的好奇心瞬间被二位文武之首给勾了起来。 随着沐晟将宣纸递到群臣手中,大臣们也逐渐开始切切私语起来,都在猜测这首词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许多人下意识的将视线看向陈堪,但心里又觉得有些荒唐,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凭什么? 大臣们传阅这首词的时候,朱棣又继续翻看起剩下的诗词。 只是再没有一首能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桌子上只剩下了最后一张纸,朱棣随手取过,但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他,在看见纸上的内容之后,却忽然瞪大了眼睛。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