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距离中秋还有一天的时间。 方胥与张三等人全副武装的护送陈堪到国子监上学。 刚进正义堂坐下,李彤便凑了上来,低声道:“陈兄,他们都在传,说吴伦失踪,是因为得罪了你,真的吗?” 陈堪惊讶道:“吴伦失踪了?” 李彤有些诧异:“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陈堪有些莫名其妙,昨日从率性堂出来,他就翻墙溜之大吉了,怎么可能知道国子监后续发生的事情? “吴伦怎么失踪的?” 李彤左右打量了一下,随后说道:“昨日下午,吴伦被司业博士以品行不端为由勒令退学,晚间就不见了踪影。” 陈堪沉吟道:“那也不能证明吴伦失踪了啊,说不定他已经回家去了呢?” 李彤摇摇头道:“没有,就是失踪了,因为昨日没有人看见吴伦出门。” 陈堪忍不住莞尔一笑,谁规定的离开国子监必须要走大门的。 自己翻墙翻了好几天了,不也没人发现吗? 陈堪双手一摊,笑道:“他失不失踪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是被我藏起来了吧。” 李彤煞有其事的说道:“还真有人这么说,他们说你以前是锦衣卫,说不定吴伦就是被你灭口了。” “都是谣言,昨天下午我都没见过他。” 大学生离校出走,很正常的事情,陈堪也没太放在心上。 只当是和李彤闲聊几句,便不再关注。 中午吃完饭,陈堪准备像往常一样翻墙出去。 今天是八月十四,他和大眼睛萌妹已经约好了在灵谷寺相会。 但是刚从食堂出来,一个青衫士子便拦住陈堪道:“陈兄,刘司业让你去一趟。” 传完话,士子便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撒腿就跑。 司业,乃是国子监的二把手,解缙不在,国子监便是司业刘雄说了算。 “刘雄,找我干什么?” 陈堪嘀咕了一句,转身朝国子监公廨走去。 方孝孺身为天下文宗,门生故旧满天下,但同样有和他不对付的人。 刘雄就是其中一位。 但刘雄也是大儒,料想应该不至于为难自己后辈吧? 来到刘雄的公廨门口,陈堪礼貌的敲敲门。 “进来吧!” 刘雄浑厚的声音响起。 陈堪走进门,朝案几后的那道身影弯腰拱手道:“学生陈堪,见过刘师,不知刘师唤学生前来,所谓何事?” 刘雄是个年近五十,头发花白,长髯及胸的美髯公。 相貌堂堂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看着陈堪,眉头微皱,随后展开。 问道:“你便是陈堪?” 陈堪道:“是!” 刘雄背着手走到陈堪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刘雄道:“老夫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吴伦之事可是你所为?” “吴伦之事,吴伦怎么了?” 陈堪一愣,眼睛微微眯起。 当刘雄问出这句话,他已经本能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 刘雄沉声道:“吴伦死了,昨夜戌时,有乡民向应天府衙报案,说在城外南坡村发现一具死尸,应天府的捕快赶去,验明正身之后,确认死者正是吴伦。” 陈堪诧异道:“吴伦死在了南坡村,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刘雄继续说道:“昨日只有你麾下五城兵马司的人去过南坡村,恰好昨日吴伦又与你起了冲突,应天府衙已经指控你杀人抛尸。” “此事并非学生所为。” 陈堪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这绝逼是有人要搞他啊。 “老夫也觉得应该和你没关系,所以才在国子监内压下了吴伦已经身死的消息。” “你自己想想,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刘雄毕竟是大儒。 此事之中疑点颇多,是以他并未第一时间认定陈堪就是杀人凶手。 反而压下吴伦已经身死的消息,为陈堪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陈堪感激的暼了他一眼,拱手道:“多谢刘师回护,学生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证明学生的清白” 刘雄回到椅子上坐下,对着陈堪轻轻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