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贪恋官位,那就贪点财吧。 反正总得贪点什么的。 异地处之,浑身上下没有缺点的人,再有能力,陈堪也不会大用,更遑论是朱棣。 既然来了大明,陈堪就必须得拜朱棣这尊大菩萨。 “大人,都安排好了!” 见石稳推门进来,陈堪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都是弓马娴熟的好手,由黄狗儿亲自带队,一人双马,等咱们到太原,估摸他们也将那些东西运回京师了。” “嗯!” 陈堪站起身来,借着月色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河。 沉吟了片刻后淡淡的吩咐道:“本官猜测,那些人可能等不到朱济熺和本官完成交易,各艘船上的物资都备好了吗?” “一共九门火炮,两百支火铳,三千斤火药,全部都已经到位了,属下现在还就怕他们不来。” 石稳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一丝阴毒狠辣的表情,看得陈堪直皱眉头,忍不住呵斥道:“你的表情能不能正派一点,这一次咱们才是正面人物!” “下官疏忽了,大人恕罪。” 闻言,石稳再次变回那个不苟言笑稳得一批的样子。 陈堪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对嘛,明明不是反派,干嘛要一副阴狠的表情,万一到时候被友军误会,照脸上来一炮,哭都没地儿哭。 “行吧,不要疏忽大意,谁也不知道会来多少人,让弟兄们都警觉着点,别死在了大运河上,死人可没法分钱。” 嘱咐了一句,陈堪挥了挥手,石稳识趣的退出房间。 临走时,石稳看着陈堪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的上官了,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来锦衣卫混资历,后面得知竟是吏部尚书方孝孺的高徒,更是在他心里与高级纨绔画上了等号。 但相处久了,他发现在这位年轻的上官并没有其他纨绔子弟身上那种嚣张跋扈的烂脾气,做事也是东一棒子西一榔头。 偏偏这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做事方法,每一次总能取得意料之外的效果。 说他不畏强权吧,见到陛下他也会腿软,也会拍马屁,说他是阿谀谄媚之徒吧,他又会为解救那些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官员直接得罪指挥使大人和镇抚使大人。 有时觉得他孩子心性,有时又觉得他心机深沉。 看不透,根本看不透!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被方孝孺那种等级的大佬收为亲传弟子的原因吧。 陈堪立身于窗后,看着满江月色,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大眼睛萌妹的可爱模样。 幽幽的叹了口气,陈堪收回视线。 爱情,真是让人烦恼啊。 ...... ...... 京师皇宫之中,还有一个人和陈堪一样长吁短叹,不比陈堪这样前世今生都在江南待惯了的人。 朱月澜自小生活在北平,对于京师炎热潮湿的天气,她早已是深恶痛绝。 不仅容易出汗,身上还容易长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热痱子,对于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美少女来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朱月澜已经照了一晚上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柔荑盘上领扣,露出一截白颈往上是白齿红唇,眼是一窝清池,像十五岁的枝,十六岁的花骨朵,骨里攒的是上千岁媚色。 但洁白额头上一片密密麻麻凸起的小点,将这份绝美的画面破坏殆尽。 “真烦人,烦死人了,我要回北平!” “好想去永定河上泛舟,好想去骑马,好想粗去丸,我不活辣!” “也不知道世子哥哥在北平还好吗?” “小瞻基,臭瞻基,死瞻基,竟然不带我粗去丸,气死我了。” “好热啊~” 照完镜子,朱月澜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容嬷嬷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朱月澜。 天气是很热,但皇宫里窖藏的冰块早在上个月便用完了。 虽然后宫里许多宫人在用硝石制冰,但每天制出来的碎冰,自然是要先紧着朱棣,其次是后宫的贵人,然后才轮得到皇子皇女。 至于让宫里加大硝石的采买,那更是天方夜谈。 整个京师上百万人都要用硝石来制冰解暑,况且,硝石还是战备物资,一旦有大宗的硝石到货,都要优先供给兵仗局和军器局用来制作火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每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