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贯总是把话题往朱瞻基和朱瞻壑身上引,陈堪便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
张贯的演技很好,但陈堪却不想和他一直演下去。
果然,见陈堪不说话了,张贯便不再说那些废话,而是作沉思状,淡然问道:“本官听说两位殿下最近在研究一种叫做水泥的新鲜玩意儿,制成以后其硬度堪比石头,但价格却要比石头低上不少?”
张贯摊牌了,陈堪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点头应道:“不错,确实是有这种东西。”
就在陈堪确认的刹那,张贯眼中便流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陈堪笑意吟吟的看着张贯,问道:“张大人今日叫本侯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水泥这点小事情?”
如此直白的话,顿时让张贯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不过张贯毕竟是纵横官场多年的人物,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朝陈堪拱手道:“不瞒侯爷,本官确实是冲着水泥来的,陛下给本官下了严令,让本官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建好北京城,另外还有陆军学院,帝陵也要一同修建,如此多的大工程一同动工,需要的砖石之类的材料也不是一个小数。”
“哦!”
陈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所以,张大人的意思是想与本侯合作,让本侯提供廉价的水泥?”
“不错,若是侯爷能为本官提供足够的水泥,本官有把握让这些功臣三年之内完工,届时,提供了这些原料的侯爷便是此中第一功臣。”
一张大饼画完,张贯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陈堪,似乎笃定陈堪一定会同意。
陈堪闻言,嘴角不由得噙起一抹冷笑。
这个张贯,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钱字他是只字不提啊。
以往这种画大饼的事情,一向都是陈堪的专利,倒是没想到今日反而吃了一个张贯一个大饼。
陈堪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顺手从桌子上取下一条肉干放在嘴里咀嚼着,片刻后,陈堪蹙眉道:“不知张大人能给到什么样的价格?”
“价格?”
张贯一愣,随后脸色忽然沉了一下。
不等张贯说话,陈堪便揶揄道:“如果本侯没猜错的话,国库拨下用以修建北京城的银钱应该快要见底了吧?”
“呵呵,侯爷怎的提着银钱这等腌臜之物,莫要被铜臭之气污了身子,喝酒喝酒。”
张贯的神色变化丝毫不见ps痕迹,连忙为陈堪斟酒。
陈堪笑着摇摇头:“张大人此言差矣,钱可是好东西,本侯是个俗人,最喜欢的便是铜臭腌臜之物。”
他也没想到张贯竟然会把空手套白狼的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不得不说,勇气可嘉。
可惜了,陈堪不是冤大头,也没有吃饼的习惯。
察觉到陈堪言语之中的不满,张贯急忙强笑道:“是本官煞风景了,今夜元正之夜,本官不该提起这等污耳之事搅了侯爷雅兴,本官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呵呵!”
陈堪冷眼看着张贯,他发现大明的官都有一种毛病,那就是又当又立。
又想不付出任何代价从自己手上搞走水泥,又想在自己面前树立清高的形象。
与婊子差不到哪里去。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起来。
张贯脸上带着尴尬的假笑,陈堪则是彻底没了喝酒的兴趣。
水泥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是张贯但凡愿意自降身段给他打一张欠条,陈堪都不介意白送他一些。
但张贯现在是想把他当冤大头,陈堪可不会惯着他。
思索片刻之后,陈堪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他慢腾腾的喝完杯中酒,冷眼看着张贯道:“张大人,本侯也不瞒你,本侯弄出水泥,为的便是在营建北京之事中分一杯羹,所以,就算张大人您今日不来问本侯,这水泥本侯也会提供给你。”
张贯神色一僵,随后笑问道:“不知侯爷打算怎么与本官交易?”
白嫖不成,张贯现在也只好从价格上打主意了。
能压低一点是一点,毕竟,他的钱是真的不多了。
陈堪摇摇头,展颜一笑道:“张大人,为朝廷办事,谈钱就俗气了,怎么交易,当然是白送。”
“白送?”
张贯脸上顿时露出狐疑之色,刚才还在说钱,现在就要白送,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陈堪笑道:“当然是白送,怎么说当今陛下也是本侯的岳父,他老人家要营建北京,我这个当女婿的难道还能不支持?”
看着突然态度大变的陈堪,张贯有一种割裂时间和空间的不真实感。
所以,这位侯爷说的是真的?
半晌后,张贯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方才陈堪那“丑恶”嘴脸还历历在目。
他正要开口,陈堪便继续说道:“但,要营建北京城要的水泥不是一个小数,所以本侯希望张大人在必要的时候能给本侯一些帮助。”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条件在这里等着他呢。
稍加思索后,张贯问道:“不知侯爷需要本官提供一些什么帮助。”
陈堪慢条斯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张大人在城中为本侯留几个商铺,本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