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走,何来跟踪一说。”
片刻后,陈堪也注意到了那骑士的表情:“你认得我?”
骑士迟疑道:“公子可还记得元日等会时,曾请我们家老爷吃过一碗米粉?”
陈堪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微笑:“当然记得。”
“当真是公子你,小人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无妨。”
陈堪笑着罢了罢手,道:“不知小哥能否禀明你家老爷,就说本公子骑马劳累,能否看在那碗米粉的情面上,让本公子上车歇会儿?”
骑士闻言,当即拱手道:“还请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禀明我家老爷。”
“多谢小哥。”
陈堪拱手回礼,目送他打马追上车队。
片刻后,骑士折返,拱手道:“公子,我家老爷请您上车一叙。”
话音落,前方的车队也适时的停了下来。
陈堪打马上前,护卫在车队周围的骑士主动为陈堪让开一条道路。
最大的那辆马车帘子掀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映入了陈堪的眼帘。
老者朗声道:“少年郎,一个人来的?”
陈堪笑着拱手道:“倒是带了护卫,不过小子贪玩,将护卫甩在了身后。”
老者呵呵一笑:“好个贪玩的少年郎,说起来,咱们也算有缘,元日京师已有两面之缘,不曾想今日在这荒郊野外又遇见了。”
陈堪翻身下马,笑道:“谁说不是呢。”
“少年如若不弃,还请上车一叙。”
老者笑呵呵的朝陈堪发出了邀请,陈堪也不扭捏,将手中的马缰马鞭交给一旁的骑士,踏上车辕钻进了马车。
老者见状,朝领头那骑士吩咐道:“接着赶路。”
说完便放下了帘子。
陈堪钻进马车之后,很自来熟的在马车里东翻一下,西翻一下,没一会儿便翻出来许多糕点和坚果,还有一壶米酒。
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陈堪,也不出声劝阻,直到陈堪朝嘴里丢了一颗板栗,老者才出言:“少年郎怎会知晓老夫在马车里藏了这许多东西?”
陈堪并未搭话,只是捧着一捧坚果递给老人。
老人也不恼,只是轻轻罢手:“人老了,牙口不好,吃不了这么硬的东西。”
陈堪会意,缩回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嗝~”
吃了个半饱之后,用米酒漱完口,忍不住打了个嗝。
随后才朝老人说道:“小子有一个习惯,喜欢在马车里藏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所以马车里哪里可能有暗格小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至于为什么老先生会在车里藏吃食,而不是机关暗器或者毒药,那就不是小子能理解的了。”
“哈哈哈哈......”
老人忽然大笑起来,乐不可支的指着陈堪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你吃了我的东西,就不怕我问你要钱吗?”
陈堪双手一摊:“反正已经吃了,小子身上可没有带钱的习惯,再说当日小子不也请老先生吃了一碗米粉,咱们这最多算是扯平了。”
谁知陈堪此言一出,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伤感之色,喃喃道:“吃食可以扯平,可这人命,却是没法像这吃食一般扯平啊。”
陈堪一脸无所谓道:“不能扯平,那就赶尽杀绝以报心头之恨呗,老先生这么大年纪了,这个道理难道还要小子教你吗?”
老人摇摇头:“你杀我,我杀你,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老先生这话小子不敢苟同,人生在世,当快意恩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如此,方不负人生这短短几十年韶华。”
此刻,陈堪的少年意气似乎冲破了马车,直上九重天阙。
老人颔首:“话是这么说,可真要做起来却是难以为继,几曾何时,老夫也曾像你这样意气风发,可现在老夫已经老了,老到已经没有人可以记住老夫的名字,老夫啊,注定跟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陈堪表情不变,淡然道:“世事变化,沧海桑田,老先生的大名能够书于竹帛流芳千古已是难得,再多苛求未免有些贪心了。”
一句话说完,老者忽然沉默下来。
陈堪也没有再继续多话,只是拿着手中的米酒,时不时的灌上一口。
不知不觉,车队走到了一个路口处。
老者掀开帘子望了一眼前方的岔路,转头对着陈堪说道:“少年郎,咱们不同路,你就在此地下车吧。”
陈堪摇摇头:“老先生安知小子与先生不同路?”
老者笑道:“少年郎怎知老夫不知?”
陈堪将手中的酒壶放回暗格,取过丝绢擦了擦手,淡然道:“若是老先生是去老鸦观,那我想小子可能与您同路。”
“唉!”
老人坐回原位,忍不住叹了口气:“少年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更何况,你的老师应该教过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陈堪莞尔一笑,慢条斯理道:“老鸦观的老虎再大,又怎么大得过您这只大老虎。”
老人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沉声道:“老夫不过是一只老掉牙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