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想看的人,陈堪的情绪有些低落。
但随着黑鼠走出人群之时,他忽然听见一声嘹亮的鹰唳。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见一只苍鹰盘旋在半空。
陈堪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见陈堪突然发笑,黑鼠忍不住挠了挠头。
他很不明白,为何这位大人上一秒还是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现在又突然开怀大笑。
难道大人物都是在这样喜怒无常吗?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陈堪便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家。”
说完,便双手负后,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朝民居走去。
黑鼠见状,赶忙小跑跟上。
待二人走进民居小院之中,一个便装的锦衣卫早已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见陈堪回来,赶忙起身迎了过去:“侯爷,赵王殿下已经锁定了那些人的位置,就在秦淮河上的百花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他们亦会到场。”
“百花楼吗?”
听完锦衣校尉的禀报,陈堪仰起头,心中忽然有些激动。
终于,最后一坏齐了。
“好,还请回去转告赵王殿下先不要打草惊蛇,明日本侯一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如此,方能解本侯心头之恨。”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陈堪送走锦衣校尉。
然后招手叫过来黑鼠:“去告诉李景隆,鱼儿已经上钩。”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陈堪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翌日,陈堪天还没亮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喝了两大碗小米粥之后,便与连夜赶回的黑鼠离开民居,趁着晨曦的光亮上了一艘小船径直朝大江对岸划去。
大江对岸是连绵不绝的芦苇荡,而芦苇荡中,十余艘福船宛如即将吞噬黑暗的巨兽一般,稳稳当当的隐藏在芦苇荡中。
福船上,是上千名全副武装的五城兵马四校尉。
见小船驶来,为首的一艘福船之上放下一架绳梯,陈堪荡在绳梯上,船上的人稍加用力便将他拉上了福船。
石稳今日身着一身纯黑色的鱼鳞甲,见陈堪上船,单膝跪地拱手道:“侯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赵王殿下已经封锁了各处口岸,京师之中的弟兄们也已经蓄势待发。”
陈堪点点头:“很好。”
“这一次,咱们以前的耻辱都将加倍讨还,告诉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陛下也会亲自看着弟兄们英勇作战。”
“是!”
...
第一抹程曦划破天际之时,皇宫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卸下飞鱼服,换上金甲的锦衣卫再度呈现出皇家御林军的威势。
锦衣卫这个衙门,在大明可谓是臭名昭著。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锦衣卫似乎永远都是阴暗血腥残暴的代名词。
但所有人都忘了,锦衣卫的前身是拱卫皇宫的御林军,实打实的天子亲军。
在大明所有的军队之中,锦衣卫的战斗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三千御林开道,清水撒尘,黄沙垫道,巨大的龙纛,繁琐的依仗,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着那位帝国少年侯爷究竟有多得帝宠。
让帝王亲自送葬的殊荣,在整个大明还是头一遭。
哪怕是当年的徐达元帅死时,皇家都没有给予这份殊荣。
朱棣出城,牵动了整个京师的心,百姓们在谈论着皇家对那位死去的侯爷的恩宠。
百官则是面露忧色。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只带三千人就出城,而且还不让百官相随,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来刺杀你吗?
与百官的担忧正好相反,暗中却是有人忍不住狂喜。
朱棣出行,竟然只带了三千亲军。
放在以往,这个仪仗不可谓不浓重,但在这个特殊时节,这是摆明了去送死啊。
百花楼的一艘画舫之上,白莲教的一群首脑也得知了朱棣出城的事情。
而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几人的表现却是各不相同。
佛子面露喜色,朝最中央那女子拱手道:“大人算无遗策,陈堪的葬礼果然是朱棣布下的陷阱,可惜啊可惜。”
佛子在可惜什么,在场的众人都知道。
若是没有算无遗策的大人,这一次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可惜朱棣不知道的是,自家大人早就看透了朱棣的所有布局,并且迅速做出了反制的手段。
得到佛子的恭维,女子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而看见自家小姐被佛子拍马屁,还拍爽了,站在不远处的少女顿时就不爽了。
她冷眼看向佛子,不屑道:“呵,你也不看看是谁出手,像你这般的废物,是永远无法理解小姐的境界的,小姐略微出手,便是你们几个废物的极限。”
听见少女出言讥讽,一旁的少年也很配合的露出一副嘲弄之色。
但这一次,佛子竟然罕见的没有还嘴,只是再度朝女子拱手一礼,便转身走回圣女身旁。
与几人成竹在胸的样子不一样,圣女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