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责问陈堪,陈堪还不至于去反驳,但你李景隆凑什么热闹?
陈堪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他问道:“不知公爷,小弟犯了何罪?”
“那还用说,当然是欺君之罪,方大人刚才已经揭露了你的罪行,怎么,你还想狡辩?”
李景隆今日打扮得非常骚包,油头粉面的样子让陈堪看了就是一阵反胃。
自从两人在锦衣卫决裂之后,陈堪便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
虽然已经知道了李景隆是在扮猪吃虎,但陈堪还是忍不住将他当作一个草包对待。
陈堪幽怨的看了方孝孺一眼,而方孝孺,见陈堪竟然和李景隆撕逼起来,顿时又坐了回去,提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菜,脸上还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既然方孝孺不再追问诗词的事情,陈堪便将矛头转向了李景隆。
方孝孺为老不尊,但他是我的老师,你李景隆算哪根葱?
陈堪笑问道:“公爷,说话做事要讲证据,不然小心我告你诽谤。”
李景隆头一歪:“那你去告啊!”
陈堪:“......”
揉了揉眉心,陈堪忽然觉得和李景隆斗嘴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
论打仗,李景隆或许是个呆逼,但论斗嘴,他是真的牛逼。
更何况,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好处。
今日李景隆怎么说也是为了祝贺他封侯而来,传出去反倒显得他没有容人之量。
在心里迅速算清得失之后,陈堪没有继续回怼,而是端着酒杯敬了方孝孺一杯酒,随后便起身离席,开始一杯又一杯的敬着今日来访的宾客。
今日能来到陈府相贺的大臣,不管是和陈堪有仇,还是和陈堪有恩,至少大家的心机和修养都是上等的,除了李景隆之外,倒是没人落了陈堪的面子。
哪怕是一进门就坐在角落里的纪纲和陈瑛,在陈堪来敬酒时,也陪敬了一杯。
敬完了大礼堂里面的官员,饶是喝的是没什么读书的米酒,陈堪的脑子也是一阵天旋地转。
向众人告了声罪,将大礼堂留给管家云程之后,陈堪便起身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女眷这边的礼堂。
相比闹哄哄的大礼堂,女眷这边就要斯文得多,众多京城的贵妇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聊着八卦。
男宾那边的主人是陈堪,女眷这边的主人便是大眼睛萌妹。
见陈堪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大眼睛萌妹赶紧撇下与他交谈的几个贵妇。
“夫君,妾身刚才听说,父皇来咱们府上了?”
大眼睛萌妹故意将声音提得老高,生怕一众女眷听不见似的。
陈堪如何能不理解他的小心思,说白了不就是皇家争宠的惯用套路嘛。
所以他很配合的大声应道:“是啊,陛下刚刚来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后便离开了。”
果然,陈堪此言一出,就见永平永安两位公主脸色一僵。
朱棣三子五女,除了朱月澜之外,其余四位公主都是朱棣与徐皇后的嫡出。
但偏偏他们这两个嫡出的女儿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父皇别说去他们家中吃饭,就连有时候从门口路过,也从不肯进门多坐一会儿。
这一瞬间,她们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对自家夫君的埋怨。
若非是他们没本事,何至于让朱月澜这个小妹,成为了众多公主之中最受宠的一个。
一众妇人脸上也是露出了羡慕的神色,陛下亲临,还在府中吃饭,这得是什么样的荣耀和恩赐?
朱月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陈堪配合她,她很满意。
今日的宴席说白了便是她向京师一众贵妇人炫耀才特意安排的,朱棣的到来更是将她的虚荣心推到了顶峰。
现在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才问起了正事:“你不去陪文武百官,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女眷所在之地哦。”
陈堪笑道:“这不是身为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便想着来这个敬诸位一杯酒嘛。”
男主人来敬酒,也算不上什么失礼的事情,因为今日的陈府大摆筵席。
当然,敬女眷酒那就不可能像在大礼堂一样,一桌一桌的敬着过去。
陈堪只是站在大门口,举起酒杯朝一众夫人示意了一下,便回到了大礼堂。
有些时候,敬酒不一定是非要去敬酒,更重要的是要走这么一个形势,否则便是失礼。
一杯又一杯的美酒下肚,陈堪也终于不堪重负,在一众勋贵们的叫好声中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
......
陈堪嘴得很深,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十分才清醒过来。
这一醒过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骼,提不起来一丝一毫的力气。
大眼睛萌妹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显然昨夜有人帮自己清洗过身体。
口渴得不行,但陈堪又不想张嘴叫人。
于是他像蛆似的开始蠕动起来。
一直蠕动下床,又顺着垫在地上的羊绒毯子蠕动到了卧室里的桌子上。
靠着桌子角,陈堪艰难的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