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杏黄色旌旗让那言之凿凿之人脸色烫了起来,随后便落荒而逃。
谁能想到朝廷竟然会真的不远千里从京师派出钦差来到云南,而且来的钦差还如此年轻。
怕不是有病吧?
这么年轻不去逛青楼,来当什么钦差?
国人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精神,答案没有揭晓时,每个人都兴致勃勃,但当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人们又瞬间失去了兴致。
侯府大开中门,迎接自京师而来的钦差在建水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毕竟百姓们更喜欢看那些番邦异域来的猴子在见到侯府的辉煌后惊诧的样子,那会让他们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百姓们散去,正主登场。
陈堪抬头打量了一下侯府金碧辉煌的门头,便带着陈安在内的三位御史和一众云南的属官随沐昕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侯府的门槛很高,但是高不过沐晟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元生到了?”
沐晟高昂的嗓门,搭配上那张黝黑的丑脸,让陈堪倍感亲切。
陈堪快步朝沐晟迎了过去,拱手道:“侯爷折煞下官了,怎敢劳烦侯爷亲自相迎?”
沐晟当即一把抓起陈堪的小臂,大笑道:“诶,你我之间,何必拘泥于这些俗礼,元生,快快随本侯来。”
沐晟的热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包括被沐晟故意冷落的三个御史言官。
陈堪也有些受宠若惊,虽说在辈份上他与沐晟同辈,但在身份上,两人可谓是天壤之别。
一个只是没什么权力的驸马爷,一个却是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沐晟这么热情,反倒是让陈堪心里有些警惕起来。
沐晟该不会要贿赂我吧?
入了侯府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礼堂,陈堪禁不住有些乍舌,就沐王府这规格,已经远超寻常的亲王府邸的规格了,在陈堪所见过的宅子里,也就比当初的天下第一强藩的晋王府稍逊一筹。
或许北平那座燕王府的规模还没有这么大。
难怪历史上朱棣针对沐家的骚操作层出不穷,要是换成陈堪,陈堪也不放心啊。
礼堂之中,几张巨大圆桌之上已经摆满了酒菜,似乎就在等着陈堪这个正主上桌了。
陈堪与沐晟把臂坐下之后,三个御史也挨着陈堪坐了下来。
大明虽说分餐制比较流行,但沐晟显然是不喜欢那个调调。
四位钦差大臣坐下之后,才是跟随沐昕而来的云南属官。
但能与陈堪和沐晟同桌的也就分管政治的左右布政使与分管军事的按察使与都指挥使等寥寥几人,其他人只能按照自己的身份去往相应的位置上落座。
沐晟张大了嘴巴,大笑道:“元生,这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吧?”
陈堪摇摇头:“比起侯爷镇守这偌大的云南之地,倒也不算苦。”
“诶,本侯可是听说你刚过完元正,便一路朝着云南奔来,二十多天四千余里,老实说,这个速度,就连本侯都感到钦佩无比啊。”
沐晟此话一出,一旁的云南官员们脸上便露出诧异之色。
原本他们还以为陈堪只是一个靠着娶了公主幸进的纨绔,倒是没想到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郎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毅力。
要知道他们许多人当初来云南上任的时候,走上三五个月也是寻常之事。
陈堪笑了笑,也没有否认。
沐晟继续笑道:“赶了一天的路,饿了吧,先吃饭,尝尝云南的风味,比起京师的美味佳肴虽然差了些,但好在胜在新奇。”
沐晟招呼了陈堪一声,便提起筷子亲自给陈堪布菜。
这一举动,顿时又惹得一群云南的官员心惊不已。
以沐晟的身份,寻常官员勋贵能与他同桌而席那都是莫大的荣耀了,更别说让他亲自布菜了,这个年轻的钦差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堪也有些懵,沐晟这是唱的哪一出?
若非进门时没看见院子里埋伏了刀斧手,陈堪都要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鸿门宴了。
他夹起一筷子不知什么肉放进嘴里,心里琢磨着沐晟这么热情,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沐晟仿佛没有看破他的小心思似的,不断的给陈堪布菜,甚至就连斟酒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完全是做到了一个事无巨细。
但这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却是让陈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酒宴进行到一半,一群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女子鱼贯而入。
她们每个人的身材,身高都出奇的一致,甚至就连长相都高度相似,鹅蛋脸,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身上的穿着可谓清凉。
若非肤色上与中原女子有所差别,陈堪还以为他来到了秦淮河上哪家高端的风月场所。
就在陈堪疑惑的档口,沐晟笑道:“这些女子乃是当地摆夷土司献与本侯的,摆夷土司族中有一种优美的舞蹈,据说是其族中女子观摩孔雀起舞时所创,讲究的是一个身姿灵动舞姿优美。
本侯是个粗人,平日里也只是看个热闹,但今日在坐的各位,都是饱学之士,尤其是元生更是当世大儒亲传,不妨观赏评判一番,看看这云南的舞蹈与中原有何不同,可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