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征十郎呢?” “还在家里准备。”赤司先生回答。他有那么丝欲言又止,但很快还是下定决心,在王诺对面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实际上,王诺小姐,我有事相求。” 迹部舜义惊讶地看着赤司征臣:这个男人可从来不求人的。他刚想回避,就见赤司朝他摆了摆手:“也请您一起听。” “其实这次来美国,除了参加慈善晚宴,更重要的是,我想带内人看医生。”男人的脸色愈发苍白,“她从几个月前身体就不舒服,确诊为肝癌。” 这个消息着实突然,众人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情况如何?”王诺问。 男人叹息:“……在中期。没有出现肝外转移,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国内最好的治疗方案我都看了,可是很难控制病情,就算治好了,复发几率也相当高。忍足介绍我去波士顿的抗癌医院,所以后天我就要带内人到波士顿去。” 想到大和抚子般美丽的诗织夫人正在受此折磨,又想到肝癌那可怕的致死率,王诺皱起眉:“您的意思我知道了。请放心,有任何能帮上忙的,我都会尽力。” 她低头思索了会儿:“先让我联系一下这边分家的亲戚,我们肯定安排最好的医生为夫人会诊。” 迹部舜义先生也补充:“病人的心态是最重要的,你要多多鼓励她才是啊。” “真是麻烦你们了。”赤司征臣声音低沉,按压眉心:“犬子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内人不想他伤心分神,执意先瞒着他。” 听他提及可怜的赤司征十郎,王诺突然有了个念头,她看向迹部景吾,目光询问。对方刚好也看向她,眼神交汇,不需要语言说明,他轻轻点了下头。 王诺于是主动开口:“既然这样,您和夫人去波士顿的时候,不如将征十郎送到我这儿来吧,你们能放心,还免得他多想。” 王祺看姐姐道出自己心意,也立刻积极道:“是啊,我会照顾他的!” 赤司征臣最近心力交瘁,连礼节性的推辞都没做,直接对着他们重重的鞠一躬:“——如此真是帮了大忙。非常感谢。” 等晚饭时,王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诗织大美人的情况。她上了淡妆,可还是盖不住脸色的苍白,精致丰盛的美食也只吃了很少几口。 赤司征十郎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有哪里不对,他询问地看向母亲,对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妈妈有点水土不服,今天不是很有胃口。” “征十郎。”男人这时开口:“这几天你就留在王诺姐姐这里,向她学习。我带你妈妈去附近度假,你要听话,不要给姐姐添麻烦,知道了吗?” 小赤司愣怔地眨眨眼,习惯性地服从道:“好的,明白了。” 王祺少年看着十岁的小男孩呆愣的模样,同情心大起,接过话:“爸爸和妈妈要过二人世界,你就别当电灯泡了。我带你玩,好不好?” 小赤司这下听明白了,立刻为父亲母亲高兴起来,很礼貌地朝王诺和王祺点头:“麻烦哥哥姐姐了,请多指教。” “哎。”晚饭后在送客人离开时,王诺望着诗织大美人拥抱儿子的模样,对身边的迹部景吾说:“对不起,说好了这阵子全心全意陪你的,却多了个拖油瓶。” 迹部景吾轻轻摇头:“本大爷虽然不喜欢那个小鬼,但也不至于无心无肺。希望赤司夫人能痊愈。” “是啊,希望如此。” 曼哈顿闷热的夜风着实不愉,可赤司征十郎还是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父母的车灯全都消失不见才在女仆的陪护下回屋。 王诺不愿这个敏感聪明的小鬼乱猜想,正抱着一把儿童用的网球拍等他:“景吾和小祺在练球。你会打网球吗?要不要试试?” 小赤司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打过。但我会努力学的。” 他对王诺有深深的崇拜感,因而将她说的任何问句都当成了郑重其事的任务。 “听说王祺哥哥和迹部哥哥是今年的日本代表,他们真厉害。” 王诺将球拍递给他,把他领到后院的球场里:“他们也是艰苦训练才能走到这一步的哦?” “姐姐也擅长网球吗?” 王诺噎了一秒,但很快脸不红心不跳地揉他的脑袋:“教你还是没问题的。” 开玩笑,她有初级教练资格证的好吗!虽然水份很大只考了笔试—— “先熟悉一下正手挥拍的姿势。”王诺像模像样地开始摆起示范,“右手侧举,引牌,同时右脚向后撤步,等球来到这个高度,再腰部发力用身体带动手臂,这样。” 她尽显潇洒地挥拍,然后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