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仓父亲是前阵子经济地震的受害者。 少女叹息。因为家族的举动,无辜被牵连者不计其数。纵使她对这个事实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骤然目睹,还是会觉得沮丧。 到达班级时她见到了佐仓美杏,小姑娘像是失了魂,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周边同学好奇或同情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她头垂得低低的,身子不自然地有些蜷缩。 前桌的越前龙马注意到王诺的神色。 “你同情她?”他压低声音问。 “不,不是同情……”王诺解释,“是觉得沉重,就像有石头压在胸口。” “为什么要自杀呢。”她闭上眼,眉头微微蹙起,“明明再等半个月,我就能将局面救回来了……” 最后半句话太轻,越前没听清楚。 似乎受到了佐仓事情的影响,王诺一整天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午休间隙她让小林弘助查了佐仓家的情况,得知由于股市动荡,金融界混乱,佐仓父亲的投资公司没熬过去,直接破产,他的父亲自杀,留下了没有收入来源、还需要还债的妻子儿女。 王诺珍惜在青学拥有的纯粹情感,她感激少年少女们对她表露的每一丝善意和每一丝真情,因而面对喜欢她、羞涩地喊“王诺大人”、尽心做小饼干准备小礼物的佐仓美杏,她格外愧疚不忍。 放学时她终于决定做些什么——她拦住了佐仓美杏。 “佐仓同学。”王诺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担忧,“你还好吗?” 女孩子的双眼不像以前那样见到暗恋少年时会发光,她心不在焉地垂下头:“王诺君。” 王诺没有提类似“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之类的话题,那只会让少女更加沮丧。她想表现得更为自然,更亲和些。 “部活结束以后有时间吗?”她问。 面对本该心跳鼓动的来自暗恋男生的邀约,佐仓只轻微地摇头:“对不起,王诺君,我没时间,家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顿了会儿,她像是鼓足勇气,抬起脸,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声音也哽咽了,“我也不需要同情。” 王诺轻轻叹气。她拉过佐仓的手,将写了自己号码的纸条塞到了她手里:“同情并不会让你变得卑微。佐仓同学,你需要帮助,而我能帮到你还有你的母亲。”她的声音无形中有抚慰人心的笃定与安全感,“部活结束后我在校门口等你,希望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等佐仓收下纸条离开,王诺才叹了口气,对刚才回避的越前龙马道:“久等了,我们去部活吧。” 越前龙马点点头。对于小伙伴拦住佐仓表达安慰,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不太高兴,却也没有阻止。王诺让他等,他就在角落里等着,顺便不小心旁听了全程。 “你要和她约会?”越前问。 “什么?”王诺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说的,让她陪你去一个地方。” “不是约会,只是想帮助她。”王诺不知该如何解释。 越前哼了一声,不做评论,心中却认定了——不还是约会吗,在他面前有什么好遮掩的。 他本该为发现了小伙伴的八卦而兴奋,然而不知为何,王诺对佐仓说话时温柔的声音一直徘徊在他耳边,闭上眼还能看到那副担忧的微微垂下眼睫的神情。 太令人在意了。 记忆里,他从未见王诺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越前心想,就连上次和不动峰比赛时,自己受伤,王诺也只是粗鲁地包扎,例行公事。 心中有微微的急躁与不爽,就像一口气徘徊在胸口横冲直撞,让他根本静不下心来打球。 部活的控球训练中他大失水准,打空了好几个根本不应该ss的罐子,于是浮躁更加积累。 “Da!”训练结束,看着惨红的成绩,他用力空挥了下拍子。 “你怎么了?”王祺发现小伙伴异样,“这么生气?” 自己在生气吗?越前龙马也不知道,情绪来得快而且莫名其妙,他抓不住缘由。 他挫败地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坐到场边平复呼吸。 “怎么了?发挥失常呀。”很快王诺也注意到了龙马的反常数据。她疑惑地坐到少年身边,递过毛巾,“要喝水吗?” “不用。”越前将毛巾盖在头上,凉凉的温度让他冷静了些。 他能隔着空气感受到王诺的存在,可紧接着又想到王诺看佐仓时温柔的目光,还有等会儿他要和佐仓去约会…… 这让越前刚刚熄灭的焦躁又跳了出来。 好像是一夕之间,少年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后桌君”是多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