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狡诈不能一概而论,阎姬等人就怎么也想不到高澄还会叮嘱宇文小姑在她们面前演戏。 看着宇文小姑梨花带雨的模样,听她伤心欲绝地哭诉高澄对自己欺辱。 阎姬等人想破脑袋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子一颗芳心已然归属于那个她口中的恶魔。 高澄来寻宇文小姑的次数越来越多,哪怕回了洛阳依旧有增无减。 宇文小姑一方面在高澄的温柔陷阱中沉沦,不可自拔,另一方面却在三位嫂嫂面前反应越发激烈。 直至有一次在夜里趁着三位嫂嫂熟睡,打算悬梁自尽,幸亏被高澄派来侍奉的婢女就很恰巧的发现,才侥幸保住性命。 宇文小姑看着闻讯赶来,惊魂未定的三位嫂嫂,心中虽有内疚,却也知道高郎不能成就大业,他们便不能长相厮守,她狠下了心肠。 “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脏的,梦里都是他可怖的模样,嫂嫂,我,我哪还有脸再去长安,我不活了。” 阎姬三人闻言,无不痛心疾首。 好不容易安抚住小姑子,忽然,院外一阵喧哗,却是高澄闻讯派了纥奚舍乐过来。 “宇文氏,大将军招你侍寝,麻烦与我走一趟。” 纥奚舍乐脸色轻蔑,鄙夷道。 “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愿再任他作贱。” 宇文小姑似乎心存死志。 纥奚舍乐却抽刀指向阎姬,恐吓道: “大将军要你侍寝,我自不敢杀你,只不过这三个老妇的性命可就取决于你了。” 三位嫂嫂也不是软弱妇人,也不愿小姑子再受折磨,阎姬面无惧色,冷哼道: “我已年近六旬,早就活够了,你要杀便杀,勿要以我等为要挟。” 其余两位嫂嫂也挡在了宇文小姑的身前。 纥奚舍乐怒而挥刀,阎姬因恐惧闭紧了双眼,眼见要被斩杀在当场,却听宇文小姑疾呼道: “住手!我随你去。” 纥奚舍乐这才收刀。 “别去!不过一死而已,他们高家也就欺凌妇孺的本事!” 阎姬睁开眼,看着被纥奚舍乐拖拽的宇文小姑哭喊道。 宇文小姑步履踉跄,她回头凄婉一笑: “马上就能回长安阖家团聚,左右不过再忍耐几天,况且小妹已是残花败柳之躯,不值得再拖累三位嫂嫂。” 只留下三位嫂嫂为小姑子的悲惨遭遇痛哭。 哪知院门才关上,趾高气昂的纥奚舍乐立即变了张脸。 “卑职多有冒犯,还请宇文夫人恕罪。” 宇文小姑却打不起精神,她还在回想嫂嫂们宁愿一死也要护住自己的模样。 纥奚舍乐将宇文小姑带到附近一间民舍,高澄早已等在其中。 听了她心中的纠结,高澄搂着宇文小姑,安慰道: “你放心吧,待进了长安,我不会伤害你的亲族,其中自然包括她们。” “可我不想再作戏,去欺瞒嫂嫂。” 宇文小姑自觉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高澄继续劝说道: “若不作这场戏,只恐她们去了关西,会与人说起我们之间的关系。” “嫂嫂们先前就与我说过,不会与人提起。” 宇文小姑反驳道。 “此事干系重大,再谨慎也不为过。” 说罢,高澄板着脸,故作不悦道: “你若不想与我厮守便直说,我高子惠绝不强人所难,待回了长安,你安生做你的丘夫人,我自当守口如瓶,终身不与人道一句过往,还请丘夫人安心。” 宇文小姑见他发怒,赶紧扑了上来,红唇如雨点般不间断地吻在高澄脸上。 边吻边急促着说道: “高郎莫要气恼...妾身...心里只有...高郎...再也容不得旁人。” 高澄也消了气,热情地回应着对方。 美男计这种烂招,要看是谁来使。 换了高洋,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而高澄出马,手到擒来也不算稀奇,毕竟他的相貌无需词汇形容。 只要知道其父高欢凭着相貌,虽是卑贱罪户,却被真定侯的孙女哭喊着要下嫁。 其子兰陵王高长恭,更是号为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之一。 有这么一个爹,又有这么一个儿子,史书上区区一句‘美姿仪’又怎能道尽他小高王的风流体态。 这可是最爱俊俏美少年的郑大车,郑阿姨实名认证过的。 宇文小姑又唤了许久的父亲,才被放归,进门前故作失魂落魄的模样,惹得三位嫂嫂心疼不已。 也确实如高澄所言,全程看了这场戏后,面对舍身饲虎的小姑子,三位嫂嫂都决心严守秘密,将其被高澄临幸的事情带进棺材,不使小姑子名节受损。 对于宇文小姑来说,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很快,潼关守将独孤永业便传来消息,宇文泰派人送布绢万匹,通过了盘查,正向洛阳而来。 一次欢好之后,相互温存的时候,宇文小姑突然哽咽道: “就让我留在高郎身边可好,奴家不愿离开。” 高澄于是与她说起西施范蠡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高澄这里稍作了改动,成了西施为实现范蠡的大志,主动屈身侍奉吴王,而范蠡辅左越王灭吴后,也得以与心爱之人泛舟五湖,归隐山林。 听得宇文小姑泪眼朦胧,她觉得自己与西施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高澄紧紧抱着宇文小姑,哄道: “卿且忍耐,待天下平定,我再效彷范蠡,带你周游名山大川,仲夏往漠北在草原上驰骋,寒冬去江南在湖泊中垂钓。” 宇文小姑对高澄描绘的生活满是向往,她痴痴地望着情郎,动情道: “自离了武川,妾身无一日不在怀念漠北风光。” 高澄在她耳边低声道: “到那时,我们同乘一马,驾马狂奔,在马上...” 声音渐不可闻,但宇文小姑却听得清楚,羞得无地自容,却又带了一丝期盼。 “妾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