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以为,叶将军说的很是。” 与其等这两位亲自动手处置自己,还不如抢先开口,先退一步,免得日后无法回圜,“臣等自请回府整顿家风,以免日后家中子弟不知收敛,扰乱京中风纪。” 付泠鸢略向前倾了倾身子,看着并不很是满意,“诸位大人这般为京中秩序着想,可见平日里与京兆尹的关系甚密,只是可惜他今日病了,否则见着这样多的同僚为他着想,他也很该上前谢上一谢。” 京兆尹今日借病不朝,便是为了避开纷争,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京中为官,总是要圆滑些才能将自己的位置坐稳。 她对这位京兆尹大人还算满意,暂且也不打算动一动他的位置,他既然要避风头,自然也是要应允的,也免得自己缺了这样一位还算得用的左膀右臂。 “诸位这般为同僚着想,让在下也不能不感慨。”叶相域结过她的话茬,顺势往下又问了一句,“只是诸位大人告假期间,这手中的政务当由谁人来接手处置?” 今日跪在这处的人共有四位,这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的几位大人倒是可以告假回府,只是朝中政务不能无人处置。 按着从前的惯例,若有人告假,他手中的事物则该由副手或是同级代为处置,只是从前的告假总有个期限,整顿家风这事,却是没法预估时限的。 况且,付泠鸢本就没想着让这些人还继续待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臣等手中的一应事物自然有人代为处置,绝不会误了朝廷的事,叶将军有此一问,可是不信余下的诸位同僚。” 回过味来的秦绍文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谁都知晓京官的空缺是个香饽饽,若非如此,他们也不必为了维持家族荣光,而牢牢把持着这些官职。 现下他们若是退了一步,日后家中子弟再进一步恐怕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秦大人误会了,诸位同僚手中的事物繁多,恐怕是无法一人身兼两职的,不若先寻人顶上,待各位家中安宁之后,又该如何也可再行商议。” 付泠鸢并不着急说话,想要从这些人手中抢回一两个职位的空缺并不是什么容易事,重了会叫人觉得她急功近利,轻了又让人觉得她好拿捏,这其中微妙的差别实在很难把握。 “吏部尚书何在?”她将问题抛给吏部,做出自己愿听各方意见的模样。 现下的吏部尚书也并非正式填补了金建彰那个空缺的人,他也只是暂行代管之职,现下点了尚书回话,他在原地愣了半晌,也不知自己是否应当应声。 等他瞧着付泠鸢有些不耐烦了,才迫不得已上前一步,自报家门,“臣,吏部左侍郎钱邻,暂代吏部尚书管事。” “倒是忘了你们吏部如今是没有尚书的。” 忘,自然也不是真忘,她刻意空着吏部尚书的位子就是在等今日,一个代管的尚书,自然是不能太过置喙自己的官员任免,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任谁都要小心一些。 钱侍郎自然也是小心谨慎的,否则方才不会那样久才回话。 “如今这几位大人都不得不告假,吏部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举?” 等待补缺的官员是有不少,想要在其中找到合适的也是不难,只是他哪里敢轻易开口举荐,谁知他推举的人会不会犯了皇太女的忌讳,又或者是,谁知晓她这句推举是否是对自己的试探。 钱邻略想一会儿,想出了一个看似绝佳的回话,“臣方才代管尚书事务不久,实在没有什么人选可推举,殿下不妨拿着近些年的百官考绩瞧瞧,或许会有合适人选。” “钱侍郎以为,由前吏部尚书领着吏部各位所写的百官考绩,能有几分可信?” 金建彰一出事,吏部这些年来他所经手的百官考绩便成了一纸笑话,那些记档上写着着的考评能有几句可信也无人敢说。 “臣……”钱邻心中暗叹一口气,只觉得这代尚书一事实在不是寻常人能做的,白多了许多事不说,还要担着前面那位留下的错处,“吏部考评,皆由上官与吏部众人共同商议而定,实在不敢造假欺瞒。” “那便随意挑上一个来问问,瞧瞧这考绩究竟是否有假。” 付泠鸢瞥一眼叶相域,不紧不慢地点了一位连着三年考绩都很是好看的太仆寺卿回话,这位若是按着钱邻的说法来看,那个兵部的空缺,当由他来填补最为合适。 “叶将军从前跟在皇兄身边,最是知晓如何考校百官,这又正是与兵马有关,不如由你来问上一问。” 太子尚在之时,其实也并不十分喜欢考校百官,他整日里忙得很,也很没有那样多的时间一一过问此事,不过是偶尔议事时,会多问上那么几句。 从今岁的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