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宸一身骑装,看着要比他穿常服好看不少,翻身上马的姿势也很是熟练,也像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模样。 听闻他幼时时常被先帝抱着骑马,先帝做皇子时,又在军中待过十余年骑射俱佳,这样看来,他应当也是极擅长骑射的。 说是教骑射,其实不过就是各自骑在马背上练习射箭,付屿宸策马扬鞭,待身下的马跑动起来,又松了缰绳弯弓射靶,一路过去,十个靶子有七个都正中红心,余下的那些距离红心也不算太远。 这样本事,即便是军中的将领来都未必能胜过,而皇嗣之中,只付屿渊的准头能与付屿宸不相上下,同样的七支箭正中七个靶心,余下诸人都要差上一些。 虽在衡阳,他对京中众皇嗣的了解却是一点儿不少,甚至连瞥一眼付屿渊都不大乐意,显见得是没将这个武夫放在眼里。 至于付屿淇的十中四五的靶子,他不过也只是勾起唇角无言讥笑一番,这些人从来不是会被他放在心中的对手。一个心无城府,一个太过平庸,平日里利用起来都费力,现下要将时间耗费在他们身上实在有些浪费。 “长公主不也试试?”他将矛头指向付泠鸢,刻意忽略她储君的身份,问出的话甚是挑衅,“听闻慧仁太子六艺俱佳,不知长公主又是如何呢?” “本殿,不曾习过骑射。” 她与付羽汐一般,一向不擅骑射,若不是兄长此前盯得紧,只怕连骑马都骑得艰难,而至于射箭,当初为求自保,她倒是缠着叶相域教过,叶小将军一向严苛,被他盯着日日苦练,站在平地上也有几分百步穿杨的意思,可分开还勉强能让人看得上,合在一起便就未必了。 不过他既开口问了,虽嘴上认了不曾学过,却不能当真停驻不动。她驱马前行,熟悉了身下小马的跑动,直过了一半才从身后抽出羽箭,屏息凝神一口气射出五支。 飞速向前的箭矢划破静滞的空气,带起一阵尖利啸声,除第一箭脱靶外,余下四箭连发,皆中红心。 付泠鸢自己也没想到今日的气运这般好,仅射五箭便能四箭连中,莫要说是付屿宸,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叶相域在一旁看着,面上的笑意难掩。 一边的先生生怕这两位为着一点小事争执起来叫自己为难,便干脆做着一副对所有人都不甚满意地模样,抢先开了口教训,“骑射也属君子六艺,诸位很该将此事放在心上,勤加练习。” 先生将他们分成几组,准头不好的便先去练习射箭,骑术不精的便去练习骑马,如付屿渊一般,两者皆可的,便多练骑射。这样一来,将几乎能将不大对付的的人全都分散开来。 付屿渊于骑射一道一向自负,今日不能压上别人一头叫他很是挫败,提着一桶箭矢便直往付屿宸那处去,偏要与他再比上一场。 而付屿淇因要照看付羽汐她们,便只能在一边的靶场待着,陈诗蕴为着能与心上人多说几句话,即便是不喜欢,也实实在在地练习了好一会儿拉弓射箭。 今日陈家的那位嫡次子也在,付屿宸与他现在倒是不避人的形影不离,若不是他不擅长骑马,恐怕也是要拎着箭筒跟在付屿宸身后的。 “殿下今日的准头极好。”叶相域将马拴在临近的木桩上,往前追了两步,拦住她要往靶场去的那条小路。 她停下脚步轻笑一声,回敬一句,“叶小将军教的好。” 说罢她便往侧边走了一步,不过一会儿没看着,靶场就只剩下付屿淇与陈大小姐两人了,她抬着下巴示意叶相域回头看看。 也不知那两人说了什么,陈诗蕴看着似乎是不大高兴的模样,低着头又絮絮说了两句,她便瞧见陈大小姐取出帕子在眼睛上按了按。这两人也是许久不见了,甫一见面就能让人梨花带雨,付屿淇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 付泠鸢是没有听那两人说悄悄话的兴致,此时过去又不免让人觉得盛气凌人,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她转过了身子,“你今日拦了本殿两回了。” 前一次算是他说得有些道理,坐山观虎斗总比自己亲自动手来的省心,况且他在东宫见过许多这样的事,少不了要听听他的意思,可现下这次拦的,多少就有些不那么有理了。 “你从前跟在哥哥身边时,也曾这般?” 叶相域让出一步,低眸悄声道,“不曾。” “那便是瞧着我年岁小,以为我好摆布了。”她用手中的小弓隔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叶相域知情识趣地落后半步,“叶小将军或许应当清楚一点,如今我不再是什么长公主了,我要做些什么,你身为谋士自可以出言规劝,但却不可直接阻拦。” 自叶相域去了军中,她便渐渐有了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不论是谁,适时的敲打都很要紧,这是皇兄教她的。 “臣